你愿意吗?
宋明璋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因为他已经猜到答案,她不愿意。
住在皖南府的这几日,他俩都是同床而眠,谭辛睡里面,宋明璋躺外面。身居狼窝,他俩都不敢深眠,有时俩人睡不着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像今夜一样。
虽然今夜某人害羞得厉害,背对宋明璋,脸对着墙头,可她依旧能感受到宋明璋心里的忧愁。忧愁?太阳打西边出来,宋明璋竟然会忧愁?刚才在晚宴上他也没有这般情绪,怎么一回到屋里好像失去什么至宝似地可惜?
宋明璋望着她柔弱的后背,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知道她没睡着。他凑了过去,哪怕他们只有这一刻也是好的。
脑袋枕在她的枕头上,像是她下一刻就会消失一般牢牢锁在怀里,谭辛的手啪啪地打了几下,手指硬生生地想掰开也掰不动,挣扎了几下只得由着他抱在怀里。
“希望爷不要得寸进尺。”
宋明璋的回答是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过分!
宋明璋轻嗅她的发,强压下心头的难过,揉了揉她干瘪的肚子,在她耳边问道,“还饿吗?”
谭辛摇摇头。
“这么多天,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谭辛怼道,“我能从一个傻子口中得到什么?”
宋明璋知道谭辛还在生气,气自己骗她,但现在形势所逼,她还是以大局为重,不和他计较,这就是他的好姑娘。
谭辛心想:等我秋后算账。
可能这大概也叫同床异梦吧。
宋明璋心里的苦闷被这一丝甜给冲淡不少,搂在腰上的手又收了收。谭辛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来,翻过身对上他一对眸子,在他手心里写下一个字——青。
宋明璋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她要问自己把牧青派去哪里了?
“这几日看牧云总想问他哥哥去处,又碍于你的表演……”
宋明璋鼻间哼出一声笑,“你怎么这个时候都想着牧云?再这样下去我可要吃醋了。”
吃醋二字在谭辛耳边咬得尤其重,谭辛推了他一把,嗔怪地瞪着他。宋明璋在她手心写下一个兰字,意思是和她派尉迟兰去做的事一样,他俩都去搬救兵了。
“放心,我定保你平安回京城。睡吧,我在。”就算你有一天要离开我,我也不会让你死在我前头。
两人你侬我侬,可皖南府的另一头却还在挑灯。
宋磊问道,“诸葛先生,刚才的晚宴,你看出宋明璋是真疯还是装的?”
“现在还不好说。”刚才宋明璋的一举一动他全都看在眼里,很像傻子,但总有奇怪的地方说不上来,他叹了口气说道,“这几天再找机会试探一二。”
“时间不多了,估计再有两日官报就能到达京城,我那个好哥哥就得发圣旨来保他的宝贝儿子,我得在他派人来护送宋明璋回去之前搞明白。”
姚暮谦脖子上的伤口不深,已经止住了血,说道,“姑父,你就不能去个信问问我九哥的意思?”
“这还用你说?”宋磊挑着眼看姚暮谦,“昨天和官报一起寄出,走的是驿站加急,相信你九哥最迟明天就能收到信札。”
诸葛清风说道,“如此甚好,明日我再试探试探。”
京城宋向秋府上。
昨日刚下过雪,今日院中满院的白雪已经积得厚厚一层,一大早府上管家就吩咐下人们把白雪清扫干净。
宋庭芝刚进大门绕进院子就看见庄晓莹坐在铺着白狐皮的躺椅上,腿上盖着一条厚毛毯,一旁的晚霓正将一个温度适手的暖炉递给她。
“这么冷的天,你坐在院子里做什么?”
一见宋庭芝来了,庄晓莹掀开毛毯忙要起身,“九哥。”
“你快坐下,好好的干嘛起身?”
“九哥你这说的哪里话?你来了我自要起身行礼。”
宋庭芝快走几步走到她跟前,仔细看了看她,庄晓莹下巴尖尖,本就是个瘦弱的美人,如今怀身孕没有胖,反倒更瘦了,“你如今怀有身孕,身子重,能不起来就不起来,我们都是自家人,无需行礼。”
晚霓站在一旁给宋庭芝道了一个万福,“九爷,小姐有些乏,想看看屋外雪景所以才坐出来,没想到这院里的雪都被管家给扫干净了。”
宋庭芝说道,“是得扫干净,不然摔着晓莹可担待不起。”
庄晓莹握着宋庭芝的手,问道,“九哥,你是来找向秋的吧。”
宋庭芝坐在庄晓莹身旁,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说道,“我来找他做什么?我就是来看看你,顺道来看看他。”
庄晓莹还未开口说话,一旁的晚霓笑出了声,庄晓莹也跟着笑了起来,宋庭芝玩笑道,“晓莹,你看你身边这丫头是越发没规矩了,竟敢嘲笑我。”
晚霓忙摆手,“我可不敢嘲笑九爷,我只是觉得九爷这样口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