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想过在新的班级里把自己打造成一个乐观开朗,活泼的假象。毕竟人们对于一个人的第一形象,如果不深入了解,则会一直保留刻板的第一印象在脑海中。我也总是谆谆告诫自己,要在大众面前保持优雅文雅,不断强调自己的“正能量”,好像只要标注这些,就可以扮演一个无懈可击的角色。
然而,仔细想想,这样并非真正的品德高尚,他们只不过是精心策划的伪君子。他们狡猾得以巧妙地掀起一层层的假面具,将真正的自己藏在虚伪的背后。包括我自己。我曾经尝试过这样与人相处,彻头彻尾地‘伪君子’。
伪君子,往往比直白地坏人更加可恶。这些人,通过伪装自己,不但欺骗了他人,也欺骗了自己。他们不但在社交场上惟恐失态,更在生活中保持着一种面面俱到的虚伪外壳,以至于失去了真正的人格和自由。这样的人,实则是道貌岸然,手段毒辣之人,他们不断牺牲真实的自我,以博取他人的认可和信任,却忘了,这美丽的面具只是一层薄薄的掩饰,伪装得再好,迟早会被揭穿。
当我不再伪装自己的时候,我崩溃了。彻头彻尾地崩溃了。我甚至不知道应该如何和人相处,仿佛脱离了伪装的我,一无是处。
我尝试接受一个不完美的自己。我开始接受我有时候会很懒惰,甚至是忽略别人的感受。我不再要求自己必须做到完美。作为一个普通人而言,时常会受到外界的种种影响,比如社交工具上千篇一律的自我塑造,以及公众场合下的表演。或许这些表演可以让我们在短时间获得一些伪装,但更多时候,它们只会让我们失去真正的自我。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我不再藏着掖着,不做作态,不张扬自我,而是自然而然地表达自己的态度和想法。我不必害怕外界不理解,也不必主观地去迎合他人,因为真正的自我更需坚定自己对于自我认识,顺应自己的意愿和生活。
当然,做自己也不意味着肆意妄为和特立独行。与他人相处时,依旧应该以公正、理性和尊重为准则,尊重他人的不同观点和个性,也同时维护自己的尊严和自由。但是这种做自我的态度也让我在班级里显得不合群。
我不再为了社交而社交,甚至有些冷漠。但我过的很开心,因为麻烦的事,烦人的事不会主动来找我。我与班里的男同学保持着友好的态度,点头之交。女同学除了在收作业的时候有交集外,也没有女生会主动来找我搭话。除了一个人,刘阳。
他仿佛看不见我自我介绍后,想刀他的眼神。依旧自顾自地闲的没事来找我。不管是平时问数学题还是体育课两人一组训练,或者是中午干饭的时候。我原本打算中午吃饭找眼镜兄或者闫翊一起吃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课业繁忙,实验班的人我从来没见过。而刘阳每次都会拉着我干饭。
“你不是不吃辣的吗?给我。这茄子给你吃。”
说罢刘阳就夺过我的勺子,把我盘子里的水煮鱼片,捞到了他的米饭上,然后用他没用过的勺子把红烧茄子转移到了我的盘子里。
......
该说他脑子缺根筋还是傻。开学前一周,我一直想刀他,恶狠狠地眼神是察觉不到吗?无论我怎么拒绝他,他还是会死皮赖脸的跟过来。打又打不过,甩又甩不走。之后就演变成了无论我去哪里,他都会跟过来。狗皮膏药甩不掉。
慢慢的我也习惯了。刘阳说话是真的特别直。从来不为对方考虑,是什么样子就说成什么样子。也因为他这直爽的性子,在男生群里特别受欢迎。打球无论何时都有他的位置,而他每次都为了让我也融入进去,每次都会把我生拉硬拽去篮球场。
我一开始真的以为他和我之前那个嘲讽我的朋友一样。贬低我来获取自己的目的。但相处久了才发现,这人是真的傻。傻大个一个。班里缺人干苦力也总会找他,面对别人的要求从来不会拒绝。老师有什么要抱的练习册也会找他,有时候他看我没在写题就会拉着我一起去,有时候就自己一个人抱着两大摞作业回来。
开学前的一周,班主任还特意把我叫过去,问我和刘阳是不是有什么私人恩怨,刘阳是不是在欺负同学。但看了看我面带嫌弃的脸后又没再说什么。开学的第三周,袁老师又把我叫过去。说别让我欺负刘阳。时不时帮他拒绝点事,别傻乎乎地全都干了。
从那之后,但凡不需要傻大个出力的事,比如交换一下值日的工作,或者帮忙发一下作业的事。我都会很友好地,面带微笑的帮忙拒绝。拒绝的次数多了,不是什么要出力出身高的事,也不会来找刘阳。刘阳也显得没事常常来找我问数学题。
“兄弟,这道题怎么做?”
刘阳抱着数学作业题,拉着自己的椅子,一屁股就坐在我身边。
我虽然数学也一般般,但好歹比面前这个人好。我看了一眼题后问道。
“你先告诉我。这道题考的知识点是什么?”
“额,不知道。”刘阳挠了挠头,转着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