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表示但你不够格的屈辱,时隔多年终于再一次找上门来。
在知识的海洋里畅游得越久,他便对这个世界愈发失望。
以世间现有的那些规则,他根本就不可能让他的妹妹与老师再度复活。
后来毕业临近,有关亡者复活的研究也只能暂时搁置。
以无比优秀的成绩从医学院毕业的纳兹可,拒绝了众多炙手可热的邀请,提着行李,隐姓埋名地去了某处僻静的乡下,成为了那里一位伯爵家的家庭医生。
一年之后,那位本就重病的家主溘然长逝。
但凭借精湛的医术与周到的照顾,纳兹可不仅从本应与他无关的遗产之战中略分得少许,更是为自己在上流社会的社交圈挣出了一份相当不错的评价。
在经过一些看似无意实则筹谋的巧合与推荐后,这位年轻的医生,带着一张和气又谦卑的笑脸,踏入了那间雄伟恢弘的侯爵宅邸。
当年那味被抢下的药材确实让那个阴郁的家主又多活了几年,却依然没能彻底治好他的病。
傻X贵族……有那财力欺负平民,怎么不多砸点钱去研究珍贵药品的开发呢?
微笑的医生心中满是不屑,笑脸相迎之际,已在心中为他的病人安排了无数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法。
但很快地,他在这位侯爵家中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这位为顽疾所困的家主,在得知众神不曾为他安排痊愈的剧本后,居然不知通过何种渠道,开始信仰某个并不主流的小众宗教。
这倒不失为一种新的思路呢,毕竟——当正神绝无可能回应你的期待之时,那些游移于法则之外的外神又会如何呢?
都说万般皆是命,可这世上的不信命者,也同样不知凡几……不是吗?
忽然看到了另一种得偿所愿的可能性,纳兹可久违地感受到了近乎心花怒放的欢喜。
故事的最后,这位笃信邪神的可怜虫几乎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怀揣着能通过血液与神明融为一体的狂热,心甘情愿地在纳兹可的手中化成了一副枯槁的骸骨。
这还不够——
入葬当天,双手合十,正于石台上接受众人吊唁的尸身突然直挺挺地就地坐起,面露凶光,张嘴就向周遭的宾客撕咬而去!
当时有神官在场,所以很快控制住局面,将这个凶狠的怪物就地超度。
可说是这么说,大庭广众地闹了这么一出,不仅死者颜面无存,各种异教徒之类的闲言碎语也直接影响到了家族的名声,令一度荣耀不已的姓氏就此蒙尘,渐渐失势。
踏进这座宅邸之前,纳兹可还只是一个心怀鬼胎,想要抱昔年血亲之仇的鬼祟医者。
可当他踏出宅邸的那一刻,怀中早已揣上了一根隐秘的橄榄枝。
***
从托卡那儿得来的药水看来确实有效,不一会儿的工夫,纳兹可就已经逐渐恢复到了能够正常行走的水平。
看来,这一次也算是有惊无险了。
他支起身子,缓缓站起,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后,再一次拐入蜿蜒曲折的暗道之中。
这次的损失真是相当可惜,毕竟血疗一派经营多年,也就只找到了潘多拉这么一个在各方面都十分达标的躯壳人选。
哎,生肉的过程可真是一波三折啊。
自从组织的存在浮出水面后,空洞会这些年陆陆续续遭受了诸多打击,看起来实力确实大不如前——但事实上,神明降世的计划,他们几乎已经完成了大半。
“始源之血”尚在他们手中,牲祭派系虽被剿灭,但借由祭祀所诞生的恐惧与恶念早已成型,且已经转入高层的看管之下。
血已具,骨已成,就连最难摸索的“生肉”方式,他们也已经一度功成了。
不过是损失些教徒和试验品罢了,那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最关键的是,手握这一系列仪式所有正确流程的自己,在空洞会接下来的变革中,应该会拥有相当不错的分量。
但这还远远不够。
像他这种层次的存在,想也知道是没资格向神明许愿的。
他必须走得更远,站得更高,去到属于神明之下的最高的位置,才有可能让临世的神明去听一听他的愿望。
不知不觉间,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再有一段路就该到下个据点了,该好好想一想该如何应对。
应该不会有人拿李休特的事来做文章吧?虽说这本就是上面传下来的指令,但毕竟没有明文……
流转的思绪在指尖传来抽搐的那一刻遽然截止。
……这是怎么了?
望着自己那只维持着抬举状态,却愣是按不到机关位置的手,纳兹可的思路产生了一瞬间的停滞。
可就在他还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原本正常的视角,顿然发生了一个将近九十度的大偏转。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