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好,梁兄将来一定会看到,谁会不喜欢我们非真呢!”
颜幻笑着嗔她老王卖瓜,盛时行又敛去笑意道:“无论如何,我只是将梁兄当成一个好朋友和尊敬的兄长……有些事,虽然是造化弄人,但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她说得隐晦,可颜幻倒是都听懂了,难免又有些心疼,但她们都没有想到的是,此时此刻还有一个人也听到了她们此番话语,很可惜的是,盛时行的最后一句话,她并没有听懂……
后面一日,盛时行三人忙忙碌碌地打点着行李,颜幻抽空去了一趟梁荣家,为他送去了盛时行调制的伤药,到了晚间,三人便早早歇下,打算翌日启程。
这一晚,城南宅院内,刘崓独坐窗前,听着刘冲擦亮火折子的声音,缓缓摘下了眼睛上蒙着的绸带:
“最后一日了……”他喃喃自语,刘冲纳闷地问了一句,却没有得到答案,只得到一句:“把灯吹了。”
刘冲觉得很奇怪,自家公子从小到大的习惯都是黄昏就点灯,还要点很多盏,就是在野外都要彻夜燃着篝火……
但到底是他的命令,他还是照做了。
黄昏时分,阴阳交会之刻,刘崓看着夕阳渐渐隐没,最后一丝紫色消失在天边——可熟悉绝望黑幕并未如以往无数个夜晚一样,遮蔽在他眼前。
他看到了繁星,撒在庭院里莲花缸上微微泛起波光,远处有人家点了风灯,虽然不甚清晰,但却能真真切切地看到那摇曳的一抹暖黄……
刘崓闭上眼睛,忍回泪意再张开,抬手叫过刘冲。
“怎么了,要点灯吗?”刘冲有些担心,总觉得今天的自家都统怪怪的。
却不想刘崓指着街角昏暗风灯下缓缓而来的身影,对他一笑:“看到那个人了吗?”
刘冲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确看到一个周身都拢在黑色斗篷里的人,缓缓往这边来了:“看到了,身量不高,步子还挺快……”刘冲总觉得今日似乎哪里不对,猛然间,一个念头如惊雷炸裂在他心里:
“公子!你怎么能看到那个行人!!”他按住他的肩膀,兴奋地原地跺脚:“你,你什么时候……”
看他狂喜到落泪的样子,刘崓反而冷静了,微笑着拍拍他的手:“那不是行人,是客人。”
“嗯?”
“别嗯了,开门去。”
翌日清晨,盛时行三人收拾好行装离开了洛阳,临行前,她先往刺史府一趟,托付了一些事情,顺便跟卫刺史道了别,卫刺史虽然知道他此番是去替太子办事,但也不知道详细,便只是大略叮嘱几句。
御史仪仗踏着秋叶离开西京洛阳,一路往西北方向而去,坐在马上跟颜幻和九娘有说有笑的盛时行并未注意,徽安门上,一个挺拔的身影伫立远眺,目送她们出了洛阳城。
“既然惦记,何不相送,就算城门不妥,不是还有十里长亭?”身边一个温润声音响起,唤回了刘崓飞远的心思,他转头看看自家大哥,笑着摇了摇头:“大庭广众之下见她,只会让她为难,这样看看就行了。”
刘嵩发出一声轻叹:“聿卿,你我兄弟向来齐心,你瞒不住我,你就是喜欢盛御史,对吗?”
“……”刘崓不想哄骗自家大哥,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刘嵩无奈一拽他,兄弟二人沿着城墙一处僻静的地方,慢慢往下走,他想了想又道:
“此番波折,你虽然受了不少苦,但其中也暗藏转机,京城那里已经知道了有人将矛头对准了你,恰可反证你对朝廷的忠心不二,如今咱家已经不像当年一样如履薄冰了……你为那些风言风语,也为了我一直耽搁着婚事,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咱们也未必不能徐徐图之,谋个办法。”
刘崓转头看着自家大哥,满脸都是戒备:“哥,我话说在前头,喜欢不喜欢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要偷偷搞什么手段,盛嗣音虽然只是个巡按御史,但她是谁的心腹大哥也知道,她爹是大理寺少卿,她亲舅舅过几年搞不好就是宰相,她嫁到边关来,能有多大的能量,东宫比你更清楚,先不说是不是真的能取信于朝廷,爹爹那一关就过不了,你是想让咱家谁被换到京师去?我听说我出事的时候你就打算自己去京城为我鸣冤,你是疯了吧?”
刘嵩被他噎的一愣,却并不生气,只是心疼心酸,无奈摇头复叹气:“你这个臭小子,这是你跟大哥说话的态度?”
“谁让你好脾气呢,你是大哥你不得让着我……”
“臭小子,我看对着祖母你怎么交代。”
“祖母疼我,我怎么交代都行……”
兄弟二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城门上的守军都是世子刘嵩的亲信,此时听到只言片语,一个个憋着笑,也在暗自感叹:朝堂也好,坊间也罢,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都不足信,刘家这兄弟二人,关系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