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可这个不一样,这是那把伞,我父亲亲手设计研究打造出来的,世界上一共就两把,一把在我这里,另一把在十年前的案发现场和凶手一起消失了,现在它又出现了,除了凶手还能有谁?”
沈长云若有所思的望着漆黑的窗外,这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世界上雷同的设计理念多的数不胜数,那万一又是相似的呢,除非……这把伞的外观还有其他特别之处。”
江若的眼睛里立马发出来一束光:“有的,那是一把纯黑色的伞,一共十个面,每个面都用反光喷绘勾勒出伞骨突出来的边,其中一个伞面还有“JH”的反光喷绘,江海的缩写。我的那把是“JR”江若的缩写。”
听到这里,沈长云转身看她:“那你看到伞上的“JH”了?”
江若眨了下眼睛,头发上的雨水滑进眼睛,酸酸涩涩的,她努力回想着刚才的场景,却没有“JH”这两个字母的出现,一定是因为自己摔倒的原因,才没有看清。
从她的反应中沈长云已经猜出了答案,他把手中的毛巾重新递给她:“擦擦吧,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江若接过毛巾,擦了下头发,洁白的毛巾上被沾染了泥巴,看起来脏兮兮的。她想起江海说的话,只要不用白毛巾,就不会有人知道他好几天没洗脸了。
她把白毛巾攥在手里坐着沈长云的车离开了。
江若让沈长云在若海烘焙店前停下,她的车还在那里。
临下车时她不死心的问:“沈叔叔,明天我可以去看下监控吗?”
“可以。”
江若的父亲江海是沈长云最好的搭档,两人合作默契,一起侦破多起疑难杂案。
可一切都停止在10月26日的那个雨夜。
江海在去接江若放学的路上,遇见了正在逃跑的抢劫犯,他不顾一切的追了上去。等沈长云赶到时,江海在水城医院已经抢救无效死亡。
这件事情让沈长云十分的自责,若不是他当年为了去相亲,对江海的电话选择视而不见,悲剧就不会发生。
十年了,杀害江海的凶手,至今仍未归案。
而江若只要抓到关于这件事情的蛛丝马迹,她总像变了个人,变得有点...疯。
————
回到家,江若把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泡了个澡,已经接近凌晨。她刚想闭上眼睛休息会儿,楼上的噪音又震耳欲聋,顿时睡意全无。
江若现在住的房子是父亲和母亲结婚时买的,在众多高楼建起后,这座没有电梯的小区已经被贴上老破小的标签了。
她六岁时,父母离婚,她选择了父亲,因为父亲有个伟大又有安全感的职业,警察。但周明秀铁了心要离婚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伟大又有安全感的职业,警察。
后来周明秀告诉她,亲情和爱情的包容是不一样的,人处在自己的位置,就不会有其他位置的想法。
当年她对周明秀有过怨,但现在她早就不怨了。还记得父亲出事当天,周明秀扔下正在发高烧的吴珏,那个小她六岁同母异父的弟弟,从申城赶来,一直把她抱在怀里,说,没事儿的,悲伤总会过去的,你还有我。
那句,你还有我,让江若空虚的心填满了一半儿。
周明秀一直陪着她把父亲后事安排妥当,带她一起回到了申城。
申城一切都好。吴叔叔是一名小学教师,人很温柔,时不时会和她讲一些人生大道理,灌点有毒的鸡汤,周明秀的一个眼神,吴叔叔会马上闭嘴。
吴珏还处于调皮捣蛋的年龄,刚见到她时还有点害羞,熟悉了以后便开始惹她生气,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这时周明秀就会追着他骂骂咧咧的满屋子跑。
江若在水城学习成绩一向还不错,稍微努力一点将来可以上个不错的大学。可到了申城,成绩一路下滑,不知是环境问题还是父亲去世的原因。
周明秀愁的不行,问她:“若若,你不好好学习,将来怎么找工作,怎么生活?”
江若不以为然:“是谁规定的只有好好学习才能生活,只要我具备养活自己的能力,学习好与不好又有什么关系?”
周明秀可不赞同她的观点,给她报了各种补习班,高考勉强过了二本分数线,浑浑噩噩的把大学读完了。
大学刚毕业她就和周明秀说,要回水城开个烘焙店,为此周明秀絮絮叨叨说了她好久,早知道刚读完大学就要开店,还不如高中毕业就直接开了,大学四年换来四年老店也值了。
江若是在大学时期,无意间报名参加了一场烘焙制作,从此深陷其中,烘焙成了她的唯一的解压方式。
所以不上大学还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