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裕安忐忑不已的时候,景陆回来了。
夹抱着一匹天青色绸缎,放在世子桌子上。
“还真有?怎么就给扛过来了?”
世子略带兴奋的问景陆。
“回殿下,去至库房,正遇上夫人带人去库房寻料子,问小人去库房做什么。小人不敢说实话,又一时懵住就编了个瞎话哄了哄王妃,这料子便是小人哄来的。”
“嗬,还得是景陆,平时话没几句,随便编个瞎话能哄我母妃一匹潞绸来。快说说你编的什么?我们也学学。”
“回殿下,我说殿下中意一个姑娘,那姑娘要过生辰了,殿下让我来库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衣裳料子送去一块。王妃忙问谁家的姑娘?有多大?喜欢什么颜色?我说我只见过一次,其他的不知道,只是那次看她穿了一身天青色的衣裙,想必是喜欢天青色。夫人就让库子李给我拿出几匹天青的料子,言说要送人家就送点像样的。拿出来的有杭缎、有潞绸,我只拿了潞绸回来。”
“哎,我什么时候中意了一个姑娘?三条腿还是四条腿的?你编瞎话就随便编一个吧,怎的还把我垫进去了?!”
“四条腿那是□□。”
景陆嘀咕了一句,惹的世子他们哄然大笑。
世子指了指桌上的潞绸,对裕安说:
“据我的分析,开始五两银子是兰掌柜自己想要的,应是惩罚之意,未做他想的。后来要整匹布料,才是故意将那姑娘往斜路上逼迫的。现在料子有了,这料子不易得,能拿的出来说明在景南城还是有些依靠和关系的,想必那兰掌柜不会再为难你婶娘她们。”
裕安点点头。
“父王不喜欢在街面露脸,所以这件事情我不想牵涉其中,而今你是我的伴读,最好也不要牵涉进去。我想了想,这件事情还得良棣出头,最为妥当。一来,他家非权非贵,是景南城中最干净的;二则,谢伯父是景南城里最好的大夫,世人敢得罪权贵的有之,却不敢肆意得罪大夫。”
裕安虽知道潞绸价贵,现在也不是假情假意的推三脱四的时候,便将潞绸抱了起来:
“世子所说有理,裕安竟不曾想到,还屡次在‘兰肆’露面。我现在去找良棣,这个好人他做下吧。”
来到晋安堂,堂前的伙计已经认得裕安,便将他带向了后堂。良棣正在翻阅医术,看着裕安这会儿过来,忙起身倒茶:
“怎的有空出来,不用陪世子么?”
“哎!”
裕安叹了口气,将兰掌柜拒银要布的事情又从头到尾给良棣讲了一遍,良棣幽幽的叹了口气:
“潞绸有金难寻,这事情怕是有些麻烦啊。”
“如今潞绸有了,只是还要劳烦你一趟。”
裕安便将世子的意思转达给良棣,谁知良棣听了连连摆手:
“昨天是婉儿急匆匆的来找我,让我去王府找你的,我以为是婉儿和赵婶娘出了什么事才接上你一起去了的。去看了才知道,虽事涉婶娘,也只是没有尽到提点的责任。而且婶娘又不会未卜先知,严格来说此事婶娘没有责任。我跟那陆姑娘没什么交情,没有必要再出这个头了罢。你若也不愿意出现,到门口喊出婉儿来,将料子给她转交也就是了。”
“你不愿意再去掺和这些事情我也能理解。只是可不可以和我一起把这绸布交给婉儿?她回去了婶娘她们问起,她只说我们俩来的,应该也不会有人往世子那里想。”
“不是愿意不愿意掺和的事情,我瞧不上那陆姑娘一句话拐八十个弯的别扭劲儿,因而不想再去见他。你既这么说,我跟你走一趟也就是了。”
俩人来到“兰肆”后门,却见婉儿从巷子那头走来,看到他们小跑着过来,他俩也急忙走上前。
良棣指指地面:
“婉儿你当心点,这砂石垫的地面,你摔倒了可是会擦破皮的。”
“不打紧,我又没跑多快。”
裕安给她擦拭了下额头的汗珠:
“婉儿你从哪里来?”
“陆大娘家。陆大娘刚才晕倒了,我娘只好将她背起送回去了。”
“那你回去歇着吧,我跟良棣去看看。”
说着,裕安拖着不情不愿的良棣往陆大娘家去了。
去到陆家母女房中,陆大娘已经醒转,见裕安和良棣来,陆冰笙急忙上前见礼,被俩人伸手制止。
裕安拿下身上的包袱,边解包袱边说:
“陆大娘,婶娘,陆姑娘,这是良棣帮找到的一匹天青色潞绸,婶娘你过过目,可是兰掌柜要的料子么?”
赵婶娘摸着那光滑细软,似天青带水的料子,直点头。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答谢你们?!”
陆冰笙又拜倒在地,陆大娘也是满脸感激:
“是啊,听冰笙说,给我看病的诊金药费谢大夫一概没收,又舍银相帮,现下又拿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