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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战预演1(2 / 3)

狠狠撞在了船舷上。身在空中时他一阵眩晕,全然是失重的感觉,熟悉的呕吐欲再次袭来,大脑停止思考,直到撞上了才缓过来。

“唔.....”

在巨大的冲击力下,下唇磕到了牙齿,当即疼痛使他清醒,满嘴都是血腥味。

他晃晃头,甩开糊在眼睛里的头发,发现自己现在被吊在船舷上,下面是湍急的海水,咆哮声就在耳畔,而远处敌方的桨帆船正在迫近,现在他甚至能看到船上士兵的钢刀反射着太阳光。左右两排伸出了船舱的长桨已经活动起来——像一只长了许多腿的丑陋昆虫,正在加速前进,向他们的船冲过来,那面黄色的旗帜,得意地横飘起来。

他想,现在应该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挂了个人.....于是把剑拔/出来,钉在接近船舷的地方,攀着剑柄往上爬。他发现这比刚才累多了,船体光滑,没什么地方可以助力,单纯在考验人的臂力。

等到把胸口以上搁在船舷上时,伊西多尔的头发已经完全汗湿了,气喘吁吁。如果刚刚那个小子把他再推下去,他会诅咒他以后患上麻风病......实际上这只是气话,他不希望任何人得那种病。

终于,他翻上了那艘船。从船舷侧面把剑拔/出来,撑着一口气跑到那排木桶旁边。他要把木桶砍破,把燃料油全部倒入海中。

他先把横躺着能滚动的桶砍破倾倒,不能滚动的在稍下处、船舷上一点砍一个小口,让里面的油借助水压自己喷出来,场景好比割破了颈动脉。黑色浓稠的油状液体像腐尸流出来的血(如果还能成功流出来的话),散发着独属于海底的搅和着海藻气味的腥臭,从甲板上流淌下来,如藤条或者木乃伊的手臂般延伸着汇入海中,最终浮于清澈深蓝的海面上,被固定的海流拉扯着,依依不舍地松开船沿,漂向后方。

“你是怎么上来的?又在发什么疯?”船上的人来了,试图拦下他,“这是用于攻城的燃料油,浪费了把你发卖为奴都赔不起!我要拿你是问!”

“如果我不这么做,这油烧滚了以后就会浇到攻城军的头上!”伊西多尔手头动作不停,提着一把长剑,砍着木桶砍出了疯狂的架势,仿佛那就是敌人的头颅,使得对方根本拦不住他。木屑与油滴随着剑的挥动翻飞,不过多数油都被成功洒进了海里,一共有十几桶。他把最后一桶直接踹下海,厉声命令道,“给我一个火把!快点!”

他侧脸对着那人,凌乱的黑发被汗水粘在额头上,略微向下的眼角有弯出一个危险的弧度,像大马士革的钢刀一样锐利阴冷,炽热而疯狂的目光能把木甲板点燃,还带有一种近乎冷酷自私的执着。

“你这是要自焚啊!”十几岁毫无经验的少年人被他吓住了,觉得自己看见了一个被魔鬼附身的精神病,是责任迫使他挪动脚步上前阻拦,上前去按住他又不敢全力按。

伊西多尔不管他,看见旁边正好有一只火把,正要一把推开抱住他腰的少年人冲过去拿。

就在这时,桨帆船上的埃及士兵放箭了。

这是一轮齐射。一瞬间数声啸呼擦过耳畔,射穿了柯克船的风帆,钉在他们身边的甲板上发出不间断的声响,不把这艘倒霉的船射成豪猪誓不罢休。有些箭簇擦着身侧飞过,尾羽甚至就刮在脖颈侧,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瘙痒,被擦伤的痛楚已经感觉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寒意爬上脊背,如蛇游走,所到之处汗毛直立。

“该死,这帮萨拉森蠢蛋为什么要在三个人身上浪费一百支箭?”可能,只是因为积聚几十年的恨吧。

少年人向后使力试图把伊西多尔扑倒在地躲开这些箭。倒下去的那一刻,他们在双方的眼中都窥见了恐惧与迷茫,以及放大的瞳孔。

谁想得到沾了油的地面滑得要命,伊西多尔又站得离船舷近,而且围栏对于他来说很矮,还不到胸口,于是他顺理成章地摔了出去。而此时,火把被他碰翻,也同时掉了下去。

突然袭来的失重感令他心悸,熊熊燃烧的火焰在他身后的海面上腾起,甚至舔舐着他的衣角,轰然声响仿佛就在耳畔,无数支羽箭像海鸟与飞鱼一样从他上面掠过,配剑脱手坠入水与火的深渊,入水的声音被瞬间吞噬,只有上方的天空还有为数不多的宁静,不过已逐渐被燃烧扬起的黑烟所侵染。时间被稠化了,像烧伤患者的皮肤衣料一样黏连在一起,流速缓慢而令人心烦,是濒死的漫长审判。

他感觉这把火燃烧了千年,从地狱烧到人间,撒旦在其中重生,它吞噬了亚克兴角马克.安东尼的战舰,波斯波利斯的王宫就在其中化为乌有,它也曾映亮亚历山大坚定而冷酷的侧脸......

设了好大一场棋局,最后拿来款待自己.....现在他有两条路,一是烧死,二是淹死。哦,还有第三种,被桨帆船上的敌人砍死。唯一幸运的是不必经受漫长的痛苦。他认命了。

……

然而此时,下坠的趋势停止,这使得他一侧肩膀差点脱臼,毫无疑问有人抓住了他的左手。伊西多尔向上看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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