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将试言草茶水饮下,即刻便有了头晕的反应。
“这么快?”宫子羽也不禁感叹试言草的奇效。
容楚揉了揉太阳穴,“嗯,你问吧。”
只是宫子羽却摆出一副犹疑姿态,像是要问,却又问不出口。
容楚便只是静静看着他,头晕使她无力地撑住自己的下巴,等待他说出那个问题。
宫子羽的耳垂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阿楚,你,喜不喜欢我。”
“不喜欢。”她回答得果断,几乎要刺进他心里,只是她又很快接上先前的话来,“假的,是假的。”
容楚再也支撑不下试言草的威力,闭眼昏厥过去。宫子羽也如同接住一片飘落的羽毛般将她接住,心中喜忧参半。
喜是喜在容楚那样直截地告诉他试言草是假的,无疑是在表明,她是喜欢他的。
忧则忧在云为衫依靠试言草说出的话便不再可信,她是无锋细作的嫌疑依旧巨大。
宫子羽打横抱起容楚,蓦然想起云为衫在离开月宫时捡到了月公子的云雀手镯,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原来也是对月公子……
他得去找云为衫!
宫子羽想着先将容楚送回房间去,再回到云为衫这边查探。只是路过她房间时便看见已经点起的熏香——来不及了,他必须立即过去。
但是看了看怀中昏昏沉沉的容楚,他心中却犯了为难。
而宫远徵来到羽宫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宫子羽抱着他的嫂子,在云为衫的门外窃听。
他神色难看,但并没有出声惊扰,只是接近他们,将宫子羽怀中的容楚抢过,查探她身体无碍后才放下心来。
宫子羽对这位不速之客也深感不满,但是他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发出别的声音,便黑着脸任由宫远徵动作了。
自然两个人也一并偷听到了房中月公子和云为衫的对话,直接闯进了云为衫房中。
云为衫看着忽然闯入的宫子羽,眼中尚且蓄着回忆云雀的泪水,眼神中满是惊慌。
此时月公子也站起来撇清和无锋的关系,说自己绝无心陷害宫门,但是帮助过无锋之人的事情是真。
宫远徵本诡笑着想直接喊人将云为衫押下去,却被宫子羽拦住,“先听他们把话说完。”
于是月公子将自己与云雀的故事娓娓道来,云为衫也终于知道了自己的义妹云雀并非被宫门所杀。
他们看向宫子羽,希冀他能像往常一样用同情用感动来包庇他们,给予他们一点帮助。
可惜这一次,他们的失望落空了。
凄美的爱情故事和无锋细作的姐妹情深并没有让这位年轻新上任的执刃动摇,“来人,将云为衫押入地牢。月长老与无锋勾结,虽没有谋害宫门之心,我也会向长老院申请给你处罚。”
云为衫似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本想挣扎逃离,却被金繁直接制服打晕,带入了地牢。
正在沐浴的宫尚角收到消息后也立刻起身更衣,正想要进浴室的上官浅看着他匆忙离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自己的模样,作为一个魅,多少是意识到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宫子羽嘱咐宫远徵将容楚安顿起来,自己则转身前往长老院,和宫尚角打了个照面。
“关于云为衫的审问,是你操手。”宫子羽说出了一句肯定句。
“怎么,你希望我手下留情?”宫尚角的冰块脸上浮起一抹笑,不知是得意于终于让云为衫落网还是骄傲于宫子羽的处理方式。
宫子羽臭着脸摇了摇头,也许是云为衫伪装得太好,也许更是自己太蠢,根本没有发觉自己身边的朋友却是无锋的细作,“我直接将她压入地牢,想来她也不再信任我了。严刑拷打不一定能逼问出有效信息,而且要当心她自尽。”
“你倒是无情。”
“先前感情再好,终究敌不过她是无锋……”
宫尚角能看出宫子羽内心的纠结与痛苦,毕竟他也知道,云为衫陪伴他经历了雪宫和月宫的两重试炼,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但宫子羽说得也是真理——感情再好,终究敌不过她是无锋。
“你长大了。”
两人之间再无其他言语,一同来到长老院。
众长老也惊讶于明明已经发现了新娘中的刺客,竟然还藏匿着无锋的细作,说明宫门中留下的上官浅与容楚也依旧有嫌疑。
容楚的嫌疑更小些,毕竟她是个没有内力之人。
月公子与云雀的故事自然也昭昭展露于众长老面前,经过雪长老与花长老的讨论,也决定先将月公子关押起来,再做决定。
地牢中,云为衫看见同样被押进来的月公子,有些歉疚,“抱歉,是我连累了你……”
“没有,你是云雀的姐姐,要说连累也是我……”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侍卫打断。
“不许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