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全都找过了,什么都没发现。”
柳乙说完,心中很是郁闷,明明就是个不大的小院子,可他和柳甲两个人几乎所有角落都翻遍了,要找的东西却始终不见踪影。
还真是能藏啊。
“没关系,他要是想藏,可不是我们碰运气就能找到的。”
柳如衣放下手里攥着的木头盒子,妩媚的凤眼里闪过一丝怀恋,轻声呢喃着,“你还是喜欢这样给我找事。”
柳如衣话里的亲昵促狭,让柳乙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已经“离开”多年的人,凭什么值得小姐这么挂念。
明明这么多年都是他陪着小姐,可小姐心里牵挂的还是那个负心薄性的人。
想到这,柳乙心中越发不甘,脸上满是阴鸷。
哼!等找到那东西,那家人在小姐这也就没什么价值了,到时候真要出点什么事,小姐也不会管。
“按着原计划继续找吧,一开始我们也没指望靠着这次意外就找到。”
“是。”
等到柳乙出去了,柳如衣看着桌上精致的小木盒,脸色突然一变。
刚刚还无比怀念的眼神瞬间变得十分阴冷,嫣红的唇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染着深棕色指甲油的指尖滑过木盒,留下一串刺耳的声音,随后粗暴地抓起木盒扔进了书桌旁的抽屉里。
只一瞬,刚刚那些表现出的爱惜怀念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柳甲,看住柳乙,别让他做什么不该做的,要是坏了事,他就不用回去了。”
侯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柳甲看着柳如衣阴晴不定的神色,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小姐的底线是那个孩子要活着,柳乙如果偏要去碰,就是自讨苦吃。
耍小聪明,以为自己心里那点心思小姐不知道。不过是柳如衣为了麻痹那些时刻盯着她的老家伙,所以才演了出戏给他看,他却信以为真了。
柳甲冷硬的脸上闪过一抹嘲讽。
蠢货!
他也不想想情根深种、痴情大爱这种烂俗的情感,身为柳家人的柳如衣身上怎么可能会有?
说来最可怜的还是那家人,如今只剩祖孙两个了,还要被柳如衣选来利用。
当真是冷心冷情到了极点。
在廊沿下站了片刻,直到一根烟抽完,柳甲抬手摁灭,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虽然他和柳如衣在外人看来是“夫妻”,不过晚上却是回自己房间休息的。
“呦,还知道回来啊,我以为你留到最后是要和小姐睡一间呢……”
柳甲没理会柳乙那些无聊的夹枪带棒的话,他心里想着事,倒头躺在自己的床上,从枕头下,拿出耳塞,熟练地戴上。
世界终于安静了。
院子里很安静,柳如衣走到窗户边,放眼望去,远处房屋的暗影高低错落,虚虚连成一片,带着一股神秘诡谲之感。
注视时间长了,那大片的黑影宛如一个蛰伏在暗处不断窥视的巨大怪物,下一秒就能把人吞噬殆尽。
柳如衣看得出神,一些久远的回忆也从脑海深处被勾了出来。
想起那个带她回家,许诺一生,温柔浅笑的男子,那双时时刻刻含笑的眼眸,柳如衣心间微颤,一股窒息感紧紧攥住她的心脏。
那感觉实在差极了,眉梢微皱,柳如衣抬手关上了窗户,将自己从那些不堪的情绪和回忆中抽离出来。
眼里满是恨意。
怎么又想到那个男人了?要不是他,这么多年,她怎么还会受那些老家伙辖制,现如今不得不躲到这个她无比厌恶的地方来。
柳如衣双眼通红,手指紧紧扣住窗户,无声笑了起来。
活该,谁让你背叛我,还不是早早死了,就是活该。
“咳,咳……”
冷风钻入胸膛,柳如意被呛得不停咳嗽,一颗冰冷的泪无声无息从眼角滚落下去……
——
许知意从椅子上滑了下来,摸着酸痛的脖子艰难从地上爬起来,白皙的眼皮下一片青黑。
一米八的大高个,可怜兮兮地在椅子上窝了一整晚,许知意现在只觉得全身腰酸背痛。
旁边病床上,许爷爷睡得正熟,林舒觉浅,听见动静,从陪护床上爬了起来。
“吵醒你了吗?”许知意摸摸鼻子,心里有些懊恼。
“没有,今天周一,有早会,不能迟到。”
林舒的声音很轻,带着一股没睡醒的慵懒,脑袋一点一点下落,似乎下一秒就能倒头睡去。
许知意看得好笑,他现在有些理解林舒这个“起床困难户”了,“还早,再休息一会吧,半小时后我喊你。”
“嗯,嗯?不用,我不睡了,要回家换一身衣服。”
林舒用了十二万分的力气,终于睁开沉重的眼皮,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