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血生来奇异,带香吸鬼,想必从小就不是个好东西,所以长大后才无亲无故,这都是报应!报应!”
“卧槽—你大爷的——啊啊啊——”
混乱嘈杂声中,突兀一声清脆女音响得很不合时宜,少年恍惚片刻,立时肩上就落了道伤。
他垂下长睫,心道大抵是错觉……
只是下一刻,茅草搭建的屋顶被从天而降的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个坑,像蛮不讲理的剪子,从外面向里撕了个口,而那黎明渐亮的天光,慷慨地从中洒落。
“异物”慌里慌张地闯入这不属于她的地方,把丑陋的生死献祭瞬间变成了逗趣的鸡飞狗跳。
少年抬起黑沉眼眸,缓慢卸下了力,他靠在墙上,沉默地呼吸、活着、看到,瞳孔印着微光,好像终于为之前所有名不正言不顺的躲避找到了理由,为他的生命等到了意义。
……
“哎哟——”
虞白顾不上谴责那无良系统,第一反应就是先龇牙咧嘴的叫唤起来。
这也太不靠谱了吧?!说传送还真的就是从天而降,也不考虑一下任务者瘦弱的小身板能不能hold的住吗?
一想起被传送走前系统那声欢快又幸灾乐祸的“拜拜~”,虞白积了团暗火在心里,越想越气。
她扭曲着小脸蛋子爬起来,感觉身下有点异样,摸了摸屁股,虞白心里还疑惑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疼的时候,她眼珠子一转,真切地看到了自己身下垫着个什么东西——一膘肥体重的大汉,很不幸,很倒霉,成了她从天而降的缓冲垫。
这会儿也不知道人有事没事。
怀着心虚,虞白赶紧爬起身,正准备细细查看“受害者”的具体情况时,适应了突然昏暗环境的眼睛终于看清了自己所处的境地。
众所周知,人受到巨大冲击时反应可能会消失。
虞白就处于这样的情况,她呆愣在原地,陷入茫然中。
人麻了,真的麻了,这什么情况?是她搞得吗?
倒霉催被她砸晕的壮汉暂且不提,几步远处头顶西瓜瓤脑壳流红汁的瘦高个也只当是个意外,但虞白怎么也不能理解——真的不能理解,不过一个薄而软的赠送钢勺,是怎么精准又犀利的从眼眶直戳大脑,拿下场中的first blood的?!
怎么?这勺子穿个书还能有自己的想法了?
内心疯狂吐槽,但本质还是个五好公民三好青年的虞白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她鸡都不敢杀,一只蟑螂都能让她跳脚,所以实在不能怪她不争气,总之她现在身体已经全软了。
这情况太过意外太过突然,虞白还没反应过来,所接收的信息就一个比一个劲爆,她身子轻轻打着颤:“喂,老兄,你没事吧……”
虞白从未有过比现在更害怕沉默的时刻,她头脑一片空白,心想,我好像杀人了。
我犯罪了,我杀害了一个生命。
“他已经死了。”
耳边突然响起的少年音把心神不宁的虞白直接吓得蹦了起来,她忽的扭头,循着声望去,满脸虚张声势的警惕:“谁?!”
遍体鳞伤的少年从阴影里走出,削瘦的身躯平淡的表情比预想中的情况好许多,虞白紧绷的背松了稍许,又在他下一句话中直接炸了头皮:“我杀的他,你别怕。”
她噔噔噔就往后踉跄了两步,反应过来自己这下意识的举动有可能惹恼对方后,虞白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哦,这样啊,原来如此啊,我说呢~呵呵。”
糊弄人糊弄话,是她此时唯一能给出的应答。
怎么可能不害怕?!这可是杀人!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了!呜呜呜妈妈这地方有变态!她要回家!
虞白在心里哀嚎,面容却比方才的惨白要多了点血色。
好歹这笔人命债不是算在她头上了,内心情绪平缓了点,总算是没有刚开始那惊惧惶恐不可置信交杂在一起那般复杂。
现在倒是只剩下对面前这瘦弱少年的警惕和些微恐惧。
如此想着,她又不露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脑海里却在此时传来了系统稚嫩的声音,几乎与那少年踌躇犹豫的安抚同时响起:
“你别怕。”
系统:“没事,你别担心。”
“你救了我。”
系统:“他是男主。”
“我不会伤害你的。”
系统:“他不会伤害你的。”
虞白:“??!!”
好家伙,强买强卖还要一条龙剧情安排到位是吧?
我他爹!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