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棠、濮灵在听完关天宇的解说后,两人都闭上眼睛仔细听声判辨。
原本在一旁安静的司卫鸥、竹仔鱼、胡寿三人,也忍不住闭上眼睛,努力地去细听来自头顶不断传来的沉闷步伐之声。
但是渐渐的,随着司卫鸥、竹仔鱼首先按捺不住烦躁,胡寿也一脸呆愣,最后连杨棠、濮灵,也俱都放弃了。
“老关头,你是糊弄我们的吧?那么嘈杂的声音,只会让人越听越烦躁呢!”司卫鸥抱怨道。
关天宇没有理会他们,只是自顾地闭上眼睛,嘴唇喃喃微动。
待得头顶之上的步伐声慢慢地降低了,关天宇虎目一睁,低声喝道:“好家伙!单是上面的院子,怕是不下三四十号人,我还隐约听到,应是从大厅方向而来,还有一拨人,人数未知……”
酒窖之中的众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
“呃……老……老关头,要不,我们上去?他们未必敢对我们怎样吧?”司卫鸥扮着鬼脸,故作嬉笑状地向关天宇建议。
关天宇摇摇头,干脆随意地坐在石阶上,说:“鸥少,不可能的了。出了帝都城,我们的命运已经不可改变了。更何况……今日六月初一,您忘了今个儿,是什么日子了?”
司卫鸥重复说道:“六月初一?”
杨棠接过话头,代为回答:“陛下要禅位于摄政王司卫哲信的圣令,早就由三司尚书台以当今吾皇名义,催八百里加急,迅速传达至天下十州一国八十四郡,想来这也是那位摄政王殿下的指示安排吧。今日正是六月初一,也就是圣令传达的禅位大典举行之日,同样也是窃国逆贼司卫哲信的登基大典之日。此时,在帝都内城东南太庙举行的禅位大典,早已礼成了。”
司卫鸥大惊,连连喝道:“不可能!我都不在帝都城,禅位大典如何举行?皇叔又怎么可能会顺利继承大宝?”
杨棠面对司卫鸥的天真愚蠢,无奈地和他说道:“鸥少,别天真了。禅位大典只是一个幌子,只是司卫哲信对天下人的一个交代。他需要这么一出戏,可以来让他自己名正言顺地成为天下至尊。如今,什么都阻止不了司卫哲信的逆行了。不管你在不在帝都城,司卫哲信都一定会登上皇位的,他势在必得。”
司卫鸥霍然起身,指着关天宇怒斥:“关天宇!你这个王八蛋!你为什么要把我骗出宫城?骗出帝都?你这个坏蛋!我真是白信你了!是你把我拐出来的!都是你,才让皇叔能这么顺利得到皇位!”
关天宇一声不吭,也懒得解释,就这么任由司卫鸥对自己横加指责。
杨棠耳听司卫鸥越说越离谱,有些气愤地替关天宇辩解道:“鸥少!你冷静一些!你还应该感谢老关头,若不是他,你或许性命不保了!”
司卫鸥冲到杨棠面前,大声喝道:“不可能!皇叔都说了,他会保我荣华富贵!他会让我自由自在!他还会让我继续住在宫城内廷!”
杨棠冷笑道:“天真!愚蠢!谁会留着一个已经没有价值,而且将来随时可能会成为自己危险隐患的傀儡在卧榻之侧?你原本只是司卫哲信的一颗用来欺瞒天下人的棋子,如今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值得让他留下你的价值?冷静一些吧,你都将是束发之年,还这么单纯吗?”
司卫鸥怒目而视,吼道:“骗子!都是骗子!”
杨棠还未开口,原本沉默不语的关天宇猛然起身,雷霆一喝:“够了!司卫鸥!你好歹也是司卫皇室的子孙,是五世先帝爷的小皇子!你是真的分辨不清形势,还是一味地自欺欺人呢?我们是从帝都城逃出来了,今后,我们还将光明正大地回到帝都城!但首先,我们要面对和解决的,是这条复国、复位之路的艰辛不易!这才刚开始呢,陛下!”
司卫鸥气急,随口应道:“大不了,我就不当皇帝了!皇叔要,就随他得了!”
关天宇怒目圆睁,对司卫鸥怒叱一声:“放肆!”
司卫鸥铁青着脸色,他气愤得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那小小的拳头因怒急而紧紧握住,指甲都深深嵌入掌心皮肉,浑身因激愤而微微发抖。
“鸥少莫气!鸥少莫急!”
竹仔鱼瞧见主子气愤不已,紧张得连忙上前,不断地轻拍司卫鸥的后背,一边帮他舒缓郁气,一边安慰劝说。
这时胡寿颤颤惊惊地弱声问道:“俺能问一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呢?好好说话,别生气嘛……”
只是,这时候酒窖之中的众人,心思各异,没有人理会胡寿,让他一时间显得尴尬不已。
濮灵大概听出了所以然,她想了想,还是走近了司卫鸥,将怒火中烧的司卫鸥,轻轻伸手把他揽在自己的怀里,柔声安抚道:“你看你,又生气了。你忘了上次我们在吉槐村,你和我说了什么吗?”
司卫鸥听着濮灵的话语,想起了他们两人那时在吉槐村的对话,想起了自己说过的话。
是啊,现在自己什么都不是了,可是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