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惜家里的装修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很单调,是林爸设计的,秉承着工作上的严谨与一丝不苟,房间的装饰规范的就像住酒店,除了日常的家具摆设,没有任何其它多余的装饰物。
林夏惜拿着书包回房间做作业。
“我回来啦!”
推开门,里面的光景和外面格格不入,墙上占满了海报,全是她爱看的动画电影,床头摆满了毛绒玩具,方才就是跟它们打的招呼,她冲过去一个一个轻拍它们的脑脑袋,这是在告诉它们:主人回来了,别睡啦!
丢开书包,躺在床上,察觉一丝不对劲,好像少了点什么?
她那只每天一打开门就跳到她身上的小花猫呢?
“等等……等等……”她坐起身朝四周轻唤着,绕着房间寻找。
她出门去寻找,姥爷让她顺便把林夏祯喊上来,姥姥带着他去楼下捡珠子了,马上快吃饭了,最后林夏惜在草地里拎回了乱跑的“等等”和弟弟。
吃法的时候都还一切正常,到了夜里林夏祯开始咳嗽,止不住的那种,姥姥姥爷只说是老毛病,吃了点止咳药,然而这样的症状并没有变好,反而是加剧,到了三天后林夏惜的生日,正要吹蜡烛,林夏祯突然倒地不起,全家人连忙送他去医院。
医生说可能是毛发过敏,乡下医疗技术落后,严玲决定把林夏祯留在黎城自己身边照顾段时间,姥姥姥爷虽舍不得,但为了外孙的健康只能忍痛割爱,点头同意。
“夏惜,把你那小花猫送走,还有你屋子里的毛绒玩具,该送的送,该丢的丢。”
说这话的时候,严玲正帮着护士给林夏祯挂吊瓶,,头也没回,边盖被子边说,林夏惜站在她背后几步的距离,眼睛睁着,看着方才还生龙活虎满客厅跑,此刻躺在病床上脸色发白的弟弟,呆愣地点头。
“好。”
直到一周后,她正在房间的书桌前做作业,回头看着空空落落,被全面消毒,空气里还残存着消毒水味道的房间,突然没忍住哭了起来。
因为此刻她终于知道,以后再也没有等她回家的小猫咪,推开门也再没有能打招呼的毛绒玩具了。
夜里,严玲在医院照顾弟弟,家里没人,所以也没人喊醒那个哭得没力气后趴在桌上睡着的小女孩。
家里多了一个人的生活没有持续多久。
严玲推了晚上的课程,林松远也尽量不接远差的项目。
半年后,严玲从医院那里得到消息,说林夏祯可能是有哮喘,看症状还很严重,不重视的话极有可能危及生命,他们这时才真的慌了,刚好林松远在一个项目上认识了另外一位同龄工程师,两人聊得来,他认识国外的一个知名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严玲和林松远赶紧放下手里的工作,收拾东西准备带着林夏祯过去。
林夏惜回家的时候,家里又空了不少,爸妈正在打包行李。
“我们要搬家吗?”
严玲说他们得带弟弟去国外看病,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而林夏惜则暂时寄住在舅舅舅妈家里,他们说一年之后就回来,结果一去就是好几年。
虽然那已经是10岁的事情,但她依旧记得自己住进舅妈家的那天,天气不是很好,自己的东西只有一个小行李,额外的没有,还带了一个大提琴,一个画板,这是关于她所有的东西。
舅舅舅妈人很好,对她很好,让她把这里当做自己家。
他们去了国外拥有顶尖医疗技术的医院,得了一个好消息,林夏祯没有哮喘,不过是普通的过敏罢了,可没松一口气,他们却也知道了为什么林夏祯生下来就身体不太好的原因,林夏祯有先天性心脏病。
可以做手术,年纪小,不一定成功,但对于严玲和林松远来说,只要一线机会他们都要抓住。
他们带着林夏祯差不多就算在国外半定居了,严玲走的时候就辞了美术老师的活,林松远倒是不影响,本来就之前就一直有国外的项目在做。
林夏祯被养在医院里,等到合适的手术时机,两年后长到四岁时,医生评估手术风险最小,手术做完,万幸成功了,继续休养在医院里。
这个好消息也告诉了彼时小学毕业马上要读初中的林夏惜。
五年级林爸林妈带着林夏祯走、把她留给舅舅舅妈的时候,林夏惜转了次学,跟舅妈家的同龄的儿子小俞一个学校。
小孩子的占有意识和领地意识很强,总是怕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自己的房间被人住,爸妈对自己的爱被分走,所以,林夏惜刚到舅妈家里的时候,平静的日子总有那么一丝不平静,可能是米饭里被加了盐,教材上被乱涂乱画,第二天要交的作业本被藏了起来导致被老师罚站……
林夏惜没有太在意这些事情,舅舅舅妈平时工作也忙,无暇在意,亦或觉得只是小打小闹,直到有一次,林夏惜被关在了衣柜里,柜门用扫把抵着刚刚好怎么也推不开,也许现在想想也不是那么,但对当时年纪尚小的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