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知道结局注定分开,依然会全身心享受这段感情,而面临离开,又能迅速抽身而出,只把其当成一段美好的回忆放下。
好像谁都没法撼动他。
她们都只是周予北这段旅程中的过客。
包括自己。
这才有那么一问。
方才心里那股“怪怪的”感觉。
林夏惜好像有答案了。
周予北不怪她,可能是因为他压根不在乎“林夏惜”这个人,所以当然也不受她带来的事情的影响。
……
空气一下静默了很久,像是不想让氛围静下来,周予北也问:“那你呢?”
在林夏惜看来他只是有点没话找话,随口一问礼尚往来罢了,她却答得认真。
林夏惜低下头说:“我有。”
我有在乎的人。
“哦。”他又问,“那他在哪?”
就在眼前啊。
她当然不可能这么说。
林夏惜抬起头,用这还用问的眼神回:“当然在心里啊。”
然后说完自己笑了。
听到她的玩笑话,周予北也笑了,只是有些牵强,肩膀微微耸了耸。
四目相对后,笑声停止,两人都默了。
“……”
“……”
各自移开视线,“问话”这一part终止,没人再提出问题。
林夏惜也后悔挑起这个话题了,这气氛,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说话,或者一坐下就睡觉。反正怎么都要比眼下好一点。
没有给她过多懊悔的时间,因为她听到了脚步声。
周予北也听到了,把指尖的东西转回掌心握着,对林夏惜说:“走了。”
他站起身来。
“啊?”
您老这是要活动筋骨,开始徒手攀岩了??
林夏惜正疑惑着,一束强光打了下来,一个小男孩举着手电筒探出头看。
林夏惜眯着眼迎光看去,试探出声:“莫小磊?”
/
莫小磊是莫婆婆说的那个唯一和她留在这大山的孙子,他说莫婆婆见他俩迟迟没回去,让他来寻寻。
莫小磊自己也爱往这后山来打野兔子,所以猜测俩人是掉山坑里了,直接带了绳索出门。
被拉出去后,林夏惜觉得有些神奇:“那你是怎么这么精确找到我们的?”
这么多个坑。
莫小磊取了绑在树干上的绳子,回过头指了指周予北手里的东西。
“我是闻到这个过来的。”
这是他自制的驱蚊的香料,很容易分辨。
“喔。”
原来如此。
-
莫小磊来找他们的时间很凑巧,一回到木屋,外面就下起了大雨,避免了两人成为落鸡汤。
但在那洞坑里待了好几个小时,全身也被泥裹得不能看了。
莫婆婆让他们在这里将就一晚。
看这雨势,身上也脏兮兮、黏腻腻的,林夏惜便应下了。
去洗澡前,莫婆婆从箱子里翻出了一条她自己扎染的白蓝色裙子,递给她。
“谢谢。”林夏惜感激万分,本来就觉得麻烦人家了。
所以在莫婆婆说只有木屋最顶上有一间空阁楼没人住委屈了他们时,林夏惜毫不在意,一个劲儿地说不委屈不委屈。
林夏惜跟着老人家上楼,她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有一个床、一个衣柜、一张木桌子以及四根凳子。
本来就只是拿来当储藏室的,所以房间陈设很简陋,但对林夏惜来说,已经够住了。
阁楼上没有灯,走前莫婆给她留了一盏蜡烛,两床被子。
点好蜡烛,林夏惜开始铺床 ,铺完自己的,她抱着另一床转身,踌躇犹豫地蹲下铺在了地上。
本来几分钟就能搞定的事,她开始纠结起了两张床之间的距离。
太近了,两个人都尴尬,太远了,挨着门会冷。那门有缝隙。
林夏惜半蹲着,扯住被子一角移过来移过去,腿都蹲麻了,都没有一个结果。
直到听到楼下洗澡的水声停了,林夏惜赶紧压了压被子安顿好,转身飞扑到自己床上,闭上眼睛强制睡。
她想着只要她睡着了,就不会尴尬了。
被子拉起遮盖住了嘴,还能闻到上面因放置太久散发的潮湿霉味。
可林夏惜的注意力并没有在上面,因为——
周予北开始上楼了。
林夏惜竖起耳朵,脚步声到了二楼的转角处停止,周予北靠着拐角的走廊吹了吹风。
五分钟后,脚步声再次传来,林夏惜心跳如擂鼓。
在这安静的夜里,她荒诞地觉得周予北怕是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