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捡螺的几位大娘说完话后,叶竹便到阁楼上处理些小事,走下楼梯恰好看到这一幕。
“日大娘,我在这,这是怎的了?”叶竹一脸懵快步走下楼梯。
韩大娘和日大娘等四人扭头一看,日大娘忙大步上前把叶竹拉到柜台前,正要理论,却瞥见身后排队领月钱的人都恶眼看着她。
那一双双眼睛把日大娘骂人的架势都灭了一半。
“你同我们出来!”日大娘平了平神色,复又嚣张气焰起来。
“哎!这月钱你们不要了?”张大看她们四个都没拿月钱,忙喊了一声。
“要的要的。”韩大娘转过身把四人的月钱一并拿了“那螺蛳肉再小也是肉不是?”
把叶竹拽到门外后,日大娘开始撒泼。
“我问你,为何你给那些下河捡螺的是两银币?”日大娘举着她自己的半银币“而我只有半银币!”
原来是这回事,叶竹心中不免嘀咕一个野菜一野兔,虽然同样是野,可价钱会一样吗?真的是!
心是这样想,但面上还得给几分颜色“人家日日下河渡水,自然月钱多些。”
“那我洗碗也日日碰水!为何我才一个半银币?”另一大娘道。
“如今天冷了,河水越发冰,而洗碗水是温水。”叶竹解释道。
这四个大娘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日大娘脱下围裙,奋力往地上一扔“天冷了,我也扫不动地了,这就告辞!”
日大娘这一脱围裙说不干,余的三位大娘也跟走狗似的说不干了。
穿红衣唱红脸的韩大娘言辞就没那么刺耳,行为也不大粗鲁,好歹她还把自个戴的围裙归回原位才气冲冲走出门口。
其实叶竹给的月钱并不比外头的低,反而还多十来个铜币,那些大娘不过是眼红下河捡螺的大娘们罢了。
叶竹看她们四个嘴里抱怨着往外走,心里只觉松快。但看到那些大娘往外走时,看到脚边有啥东西都要踢一脚才接着走,心有些疼。
那些大娘,怎么说呢,原身病时她们看可怜,后来看着叶家有点变化有些起色,又怕叶家忘旧,如今越发不似从前,心中更添不平衡之感。
捡螺的大娘们前脚还在店铺领月钱,出来后把月钱贴身藏好,后脚便挎起竹篮往河边捡螺去。
却不想这日她们足足泡在水里好几个时辰,天都要黑尽了也才勉强够明日的量。
次日叶竹如愿挂上螺蛳粉已冬眠的牌子,虽然看着幽默,但叶竹也是有些不舍的。
捡螺的这些大娘,叶竹便让她们跟着杨奶奶腌菜。
螺蛳粉冬眠了,叶竹不舍,顾客更是不舍,好一些的多看两眼螺蛳粉的广告便罢,有甚的撒泼打滚。
余大娘那边也如此,余大娘常抱怨道“我可惨咯,每日开门做生意,总时不时有人哭喊着要吃螺蛳鸭脚煲,不清楚的以为我这不是开饭馆的,而是寿材铺呢。”
环水城地处靠南边虽不下雪,可每日晨起时,明眼可见树梢上附着着粒粒分明的薄霜。
真是快要入冬了,杨奶奶已经提早给叶竹扯了好几件棉衣。
若是有个暖宝宝就好了,早早爬起来准备配菜时天冷,叶竹总怀念起现代取暖的物品。
不过古人也不是牛皮,他们也是怕冷的,也有炭火盆取暖,这两日叶竹倒是瞧见有些顾客手里多了个玩意儿。
圆形的椭圆形的是常见,偶尔还会出现几个六瓣梅花形的,玲珑小巧,叶竹没猜错的话便是手炉了,在大型古装剧里看了不少,如今是见到活的了。
叶竹有心去胭脂铺买几个过来,奈何一忙起来便忘之脑后,忙起来身上也暖和了,更是一拖再拖。
叶竹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已经有人在替她在胭脂铺徘徊半日之久,就为挑个手炉。
徐安安先是逛了好几家胭脂铺,还是没能找到心仪的,最后只得往苏氏胭脂铺去。
走近苏氏胭脂铺便看到贴在门口的出自自己手中的广告,不禁有些自豪。
苏氏胭脂铺是环水城第一胭脂铺,理应先到这来的,可徐安安担忧碰上苏月璃,万一苏小姐同香水姑娘说了……
修身养性还没完成,怎能将爱意公之于众?
徐安安在门口看了看,掌柜的在柜台里,说明他家小姐不在,这才安心进去。
“贵店有荷花形的手炉吗?”徐安安一进门便向掌柜的问道。
徐安安近日握着手炉到竹子粉铺假意吃粉而逛一圈时,远远瞥见叶竹露在风中的玉手,便想着她买个手炉。
正要为选形状而犯难时,恰好记起那日叶竹用作为难摆脱孙有才时说了句“喜欢冬日里的荷花。”
“呦!这位客官。”掌柜的听到这稀奇的问题,账本一合,抬起头来热情说着“荷花不是这时节的呀,梅花倒是多见,只得烦您自个找找了,我记着应是有零星几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