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竹赶忙上前扶住杨奶奶。
“祖母,能走吗,坐推车上我们看郎中去。”叶竹焦急道。
“哎,哎呦,一动就疼。”杨奶奶痛苦嚎着,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拉着叶竹的手,面容扭曲道“祖母给你添麻烦了,郎中不看也罢,回家躺上几天就能好。”
“这怎么行!”
叶竹请求那高瘦的店小二哥帮自己把杨奶奶抱到推车上,躺在米旁边。
她吃力推着推车往医馆方向去,推车上的杨奶奶不却肯了,哭闹着要回茅草屋。
叶竹无法,只得悄悄让店小二哥去帮她寻郎中,自己推了推车回茅草屋。
才到通往茅草屋的小路,就已经看到茅草屋那头站了几个妇女。
靠近时,她们的谈话声已经盖过杨奶奶的痛苦呻吟。
“冯氏真是克星,她一走叶竹就好了,不仅好了,还能赚钱了呢。”
“是啊,她这姑娘脑子灵光,我看这回她会把债都还清咯。”
“叶竹也快及笄了,哪家有适龄儿子还不赶紧的。”
“女子赚再多钱又如何,整天抛头露面的,哪个夫家肯要?”
这是原先催债的那几个妇女,她们看到何婶的拿着一百多铜币风风火火赶到余大娘家,多嘴问了几句,叶竹赚了钱的消息就传开了。
她们看到叶竹回来了,脸上止不住喜悦“叶竹回来啦,今日卖得怎样啊?”
正客套着,视线往下移就看到推车上躺着的杨奶奶,心中不免失落了下去,再看到杨奶奶一旁的米,怒气油然升起。
上前客气两句问道“杨奶奶,你这是怎么了?”
“我搬米时闪了腰”杨奶奶忍痛说着“你们放心,我会尽快还你们的。”
她们没回杨奶奶的话,反而向叶竹尖酸道:
“找看郎中了吗,你祖母腰疼是真是假,怎的不见买药,竟是买一堆米?
“上一回买一堆,这回又买一堆,钱却不见一个子,怕不是想自己享福,打着还钱的幌子吃大米!”
“我们借你是好心,到头来却怨气重重!”
杨奶奶挣扎着要起来解释,叶竹忙按住,解释道“是赚了钱,只够还一部分,大娘大婶们还请等一等,这批大米后就可以还上各位的钱了,再说我祖母……”
“竹儿,郎中来了!”
叶竹正解释着,身后传来何婶的声音,何婶身旁站着余大娘和郎中,她们三是路上遇到,一路同行过来。
进到屋内,郎中诊断之后,脸上一丝笑容不见,沉重道“常年负重,本就脆弱,这是断了,得下重药,敷上一两月,否则伤及神经就难了。”
听了这话,众人对杨奶奶言语关怀一番脸上无采走了,只剩下余大娘和何婶。
“一剂药是五十铜币,每日两剂,敷上两月,共是六银币。小姑娘你看……”郎中环视屋内环境一圈,缓缓道。
“烦请郎中开药方。”听着房间里杨奶奶的呻吟,叶竹想都没想,立即作揖道。
“就算下如此重药,老夫也不敢保证能恢复,得看两月后的情况。”郎中的语气越发沉重。
叶竹依然坚定说道“烦请郎中开药方。”
郎中走后,余大娘同何婶也走了,而在她们坐过的凳子却多了东西。
余大娘把一半的铜币还回来了,何婶则是把八百六十铜币全都还回来了!
看着凳子上的钱,听着杨奶奶的呻吟,好像努力这么久,没往前也没原地踏步,反而还倒退了似的。
叶竹没敢难过太久,她得忙活起来,忙活起来脑子就没空想些七七八八的事了。
叶竹按照郎中的嘱咐把药炒热,装进布袋中,垫在杨奶奶腰下。
“我这老婆子不该不听劝,是祖母拖累竹儿了。”杨奶奶拉着叶竹的手,哭哭啼啼道。
“若说拖累,竹儿从前何不是?祖母别多想,趁现在好好休息。”叶竹柔声安慰道。
折腾许久,午饭还没来得及煮。
叶竹到集市上买了些菠菜做清炒,再从长青他爹那买了两尾刚打上来的鲫鱼,何婶还塞了两块豆腐,正好做了鲫鱼豆腐汤。
叶竹早就想买了,只不过先前财政大权不在自己手上。如今好了,该买的买!该补的补!但也不能太过分。
喂饱念叨浪费钱的杨奶奶后,叶竹争分夺秒,先把自家有的白玉兰干花泡到酒里。
恰好刚忙活完,莫递福就把干花送来了,叶竹看着他那豆大的汗水,想必是跑来的,付了的五十铜币,又马不停蹄去挑水洗米蒸米。
这一回米比较多,锅又小,叶竹蒸到夜半三更才蒸得完,放入酒曲拌好后天边已经微微泛白。
估摸睡了一个时辰,天大亮后,叶竹硬着头皮独自进山找竹子和松木做容器。
目前得做七十二个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