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看了陈婉娇一眼,就算陈敬德这几日在皇上面前甚是得脸,可陈婉娇也只是个庶女,就算陈敬德再升两级,对于他们侯府来说,庶女也只能做妾,若是陈婉仪倒是可以作为嫡妻。
他拱了拱手,淡定的开口:“陈大人,这婚姻大事,一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陈婉仪冷冷一笑,似听到了什么笑话般:“世子真是好本事,一边说着这话,又做出这等事来,岂不是让人笑话,你只是不想给我二妹妹一个名分罢了。”
“陈婉仪,你不要混淆视听,你就是要阻拦,不让人查,是你要害我,你好狠的心。”陈婉娇怒目相视。
陈敬德看了她一眼:“闭嘴,你大姐姐自然是为了你好。”
又转头说:“查……”若查出来,是有人要害陈婉娇,在侯府面前还能挽回一些颜面,为陈婉娇博一个前程。
陈婉仪垂着眼眸,谁也没有看到她的笑意。
李存孝倒是自觉的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纸,他也不愿意娶陈婉娇做正妻,当然要拿出来,这是他们陈府犯错的证据。
陈敬德一看,差点气昏了过去,那纸上赫然写道:长公主府一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思君,念君,望今晚亥时三刻在后花园一叙,落款处写的是娇儿。
陈敬德正对着陈婉娇,指着她,实在没有忍住,又一个巴掌扇了过去,“贱人,贱人……”
陈婉娇今日被打得够呛,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此刻也顾不得了,一把抢过信纸一眼就瞧见了落款,差点气得她一个倒仰,她直道:“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是大姐姐送去的信,怎么落款是我的名字,父亲,父亲,是大姐姐要害我。”
陈敬德深吸一口气,他真是觉得今日他把一辈子的气都给生完了。
他沉声对李存孝说:“世子,不管如何,我家女儿的名声被你毁了,你速速回去,与你母亲商量事宜。”
这是送客的意思,但没有一定要他娶陈婉娇为正妻。
待他一走,陈敬德转过身:“你大姐姐素日里用的也就是写字的宣纸,再有就是画纸,只有你才会用这种带着花香的信纸。你还说不是你么,是你大姐姐要害你?再者这簪花小楷你大姐姐可不会写,她写出来的字大气磅礴,哪能如你的字这般小气。”
陈婉娇被这话说得无力反驳,又听陈敬德夸赞陈婉仪,气得火冒三丈,一把扯过秋纹:“你,你告诉我父亲,这不是我送的,是大姐姐送的。”
秋纹瑟缩了一下,想说又不敢说:“奴婢,奴婢……”
陈婉娇双手缚在她肩膀,不停地用力摇晃:“贱婢,你说,你快说呀,是不是,是不是陈婉仪送给李存孝的。”
随着她的动作,外袍又掉了下来,露出肩膀来,秋纹全身颤抖,不停的磕头:“老爷,老爷杀了奴婢吧,奴婢是二姑娘的丫鬟,不能说,不能说。”
势有一种,陈敬德不杀他,她就要磕死在这里的感觉。
陈敬德失望的看了一眼陈婉娇,“你是不是真的要她说。”还是想着给她留一点脸面。
这个档口,陈婉娇方寸大乱,哪里还懂陈敬德的良苦用心,一个劲儿的点头。
陈敬德闭了闭眼睛,沉声道:“你说吧,不算你背主,也不会治你的罪。”
秋纹又看了陈婉娇一眼,陈婉娇伸出手揪着她身上的软肉,狠狠地掐下去,痛得秋纹双目蓄满了泪水。
可她还是不说,陈婉娇怒道:“贱人,还不快说,这时候没有长嘴,以后就不用再开口了。”
秋纹似忍不住了,抬起头,怯懦的道:“老爷,勇冠侯世子那信是二姑娘让奴婢送去的。她对世子很是喜爱,常在奴婢面前说,世子生得伟岸是个真男人,不是上京中那些故作清贵的读书人能够比拟的。”
清贵的读书人,陈敬德可不就是吗?
陈婉娇惊得张大了嘴巴,不相信秋纹能在这个时候出卖她。
就听秋纹又接着说:“二姑娘在长公主府上已经对世子上了心,她和世子情投意合,还一起合奏,不只是有奴婢看见了,连大姑娘,三姑娘四姑娘都看了个正着,恐怕整个上京的闺秀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丫鬟婆子差点惊掉了下巴,也不知谁说了一句:“二姑娘真是女生外向,恨嫁呀。”
陈敬德冷冷地看了陈婉娇一眼,“既然这般想嫁去侯府,那就好好在房中待着绣嫁衣,就莫要总是跑出来丢人现眼。”
他又对陈婉仪说,“可有找到,若是找到了咱们走吧。”
就真的不管陈婉娇了,带着陈婉仪和她的画本子扬长而去,无论陈婉娇怎么哭闹都无动于衷。
虽说让她在房中绣嫁衣,可也没有真的不让她出门,只是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换了,秋纹也不知去了何处。
她从房里找了两支纯金的簪子,躲过了人,塞到看管杜妙娥婆子的手中,得以见了杜妙娥一面。
杜妙娥没受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