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琴跟前的一个丫鬟吓得面色巨变,重重地跪了下来,额头的汗水滴了下来:“老爷,是,是大姑娘,她如今管着中馈还不满意,因为宋姨娘得了老爷宠爱,连带着宠爱二姑娘一些,大姑娘才会……”
陈婉仪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口齿轻启:“赵太医,你快去瞧瞧那个被打了的丫头,不要一腔忠心,不知喂了谁。”
赵太医触了触红芙的鼻息:“怕是不妥。”
“还请太医尽力一救。”陈婉仪沉声静气的道。
又转头对陈敬德道:“父亲,若是无事,女儿就退下了。”
招呼着婆子就要离开。
宋舒琴的丫鬟低着头道:“红芙姐姐屋里虽然有麝香,但是去药铺买这些,都会留下底子,老爷若不信是大姑娘,是可以去查一查的。”
陈婉仪顿住了脚步,只是看了她一眼。
这个档口又怎么可能去药铺查,只能是查今日谁出去了,再有谁又来了宋舒琴这里,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杜妙娥没有人看管,这才跑了过来,看着陈敬德期期艾艾的道:“老爷,老爷,大姑娘,她,她……”
她好似什么也没有说,又似什么都说了。
看着陈婉仪就是一副惧怕的模样,陈婉仪温和道:“杜姨娘,如今你可怀着身子,宋姨娘这房中,还有血气,你还是回自个儿房中待着,莫要被冲撞了才好。”
杜妙娥紧紧地贴着陈敬德,委委屈屈的道:“是,是,妾一定听大姑娘的。”
陈婉仪点了点头:“父亲,若无事,婉仪就先回去了。”
言罢,丫鬟婆子簇拥着她,就要走,陈敬德声音里不见起伏,似在话家常:“婉仪,你来玲珑阁做什么?”
陈婉仪回过头,双手交叠藏在大袖中,“父亲,我自是来带走我院子里的人,父亲不在府中祖母又身子不爽利,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定是要稳住府中的形势,既然父亲已经回府,我的人也该回去了。”
“老爷,大姑娘在您跟前也如此大胆,妾,妾是忍不下去了。”宋舒琴扑通一声,跪在了陈敬德跟前。
“老爷,我这胎就是被大姑娘所害呀,她要我诬陷杜姨娘。”
宋舒琴这话一出,陈敬德凝视陈婉仪目光里透露着审视,陈婉仪眼神清澈,丝毫没有任何惧怕。
她勾唇一笑:“宋姨娘,你这么肯定就是我害了你的胎?”
宋舒琴跟前的那个丫鬟,也学着红芙的样子,就要往柱子上撞去,绯袖眼疾手快,拦下了她,陈婉仪似笑非笑的道:“学人作死,可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杜妙娥温柔的道:“老爷,这毕竟是咱们府上的大姑娘,杀了一两个奴婢也不要紧,莫要让大姑娘名声受损。”
陈敬德正要依了杜妙娥,又听她低喃惋惜:“只是可惜了宋姨娘腹中的胎儿,若是还在……”
她的声音不大,可足以让陈敬德和陈婉仪听得个一清二楚。
陈婉仪莞尔:“杜姨娘,宋姨娘,你二人不必一唱一和的陷害我,我自是不怕的。”
陈敬德伸出手,示意噤声:“奴婢都兴撞墙威胁主家,拉下去打死了了事,至于宋姨娘怀孕了不上报导致落了胎,没护好腹中的胎儿,禁足三个月。”
宋舒琴往后退几步,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老爷,老爷,你这么做不公平啊,明明是大姑娘做下孽,为何要让我的丫鬟去顶罪,妾不服,妾不服。”
陈敬德儒雅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怒气,紧紧地盯着宋舒琴。
陈婉仪福了福身:“父亲,您如此处置,女儿也不服。”
陈敬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父亲的房中之人,自是我来处置。”
“不,父亲的这种方式只是为了让女儿不沾染上此事,实则女儿怎么能洗清得了残害父亲子嗣的罪名。”陈婉仪不疾不徐的道。
杜妙娥娇声道:“大姑娘还是快些回去,莫要再节外生枝,你一个未嫁之女,传出去,可就不好听了。”
“正因如此,父亲才要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才是。”陈婉仪掷地有声的道。
杜妙娥还要再劝,陈婉仪冷了脸,杜妙娥又吓得躲在了陈敬德的身后:“老爷,大姑娘她……”
“杜姨娘,您这么着急着让我回去,是想让父亲一辈子都认为我害了他的子嗣?还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怕被查了出来?”陈婉仪少了些温婉,多了一丝咄咄逼人。
勇冠侯府,白思柔正在受吴氏的刁难,她柔弱得如一朵菟丝花,眸中含了泪意,看起来好不可怜:“姨母,相国寺并非我意,是是……”
“哼,不是你所意……”
“母亲,是儿子的错,您不要怪思柔。”李存孝揽着白思柔的肩膀,回了房,气得吴氏气恼不已。
书房伺候的丫鬟在长廊上观望,李存孝安慰了几句,就去了外院书房,丫鬟恭恭敬敬的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