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理财术,只不过包装的更好看一些。 而眼下第二个问题“农与商”的关键,已经转到了王安石变法在证明这一经济问题的得失上,那么姜星火就不得不就事论事了。 姜星火必须要证明自己变法里面的关于经济的措施,与王安石变法是截然不同的,不然王安石变法失败的例子摆在前面,是无法说服人的。 “王安石变法的方向是对的,但他走的路错了。” 姜星火开口道:“理财术,无非是两种,一种是静态的,一种是动态的。” “所谓静态的理财术,就是司马光所言‘天地所生货财百物,止有此数,不在民间则在公家’,也就是说整个天下的经济总量是一定的,朝廷拿得多了,民间就少了。” “动态的理财术,则是扩大经济总量,做到朝廷和民间二者,可以在不伤害一方利益的情况下,提高另一方的利益,也就是王安石的‘民不加赋而国用饶’。” “我之所以说王安石变法的方向是对的,就是因为王安石看到了动态的理财术,但他走的还是静态的理财术的路子,所以他走的路错了。” “而走的路错了,不代表方向就不对,大明要走的方向,便是动态的理财术,摒弃以农业税,尤其是官田性质土地的农业税为国家财政支柱的静态理财术。” 在这时,旁边的淇国公丘福问道:“何谓静态的理财术?若是静态的理财术,这条路又该如何走?可否说的再详细点?” 闻言,成国公朱能、魏国公徐辉祖、曹国公李景隆三人,也都看向了这里。 “请夏尚书解释吧。”朱棣忽然道。 夏原吉微微欠身,随后说道:“静态的理财术,如果想要变革,走的路子基本上就是两条,也就是所谓的‘整顿+节流’.整顿便是从农业税上着手,或是清丈田亩、清查户口,让人口与土地清晰无误,从而为朝廷提供应有的农业税,或是调整田地制度,打击大中地主;节流则是减少开支,通常就是停止修建工程、裁汰冗官、降低俸禄,从而减少皇室的支出与官员的俸禄,让朝廷需要支出的少一些。” 朱高煦道:“说白了,便是零敲碎打,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夏原吉点点头,这么说倒也没毛病。 见几位国公哄笑了起来,大皇子朱高炽这时候也说话了:“诸位国公倒也莫要觉得好笑,非是谁都愿意从土里刨食,但华夏自古以来如此,已有上千年,所谓财富,便是粮食,不从土里找,又从何处去寻?贸然走新的路子,若是一个人,失败了大不了悬梁一死,可国家之重,重于泰山,却是万万疏忽不得的。” 这话说得倒也没错,就像是姜星火前世,绝大多数打工人都不乐意996,都向往着财富自由,想要工作日度假嗨皮、出门住五星酒店、打卡米其林餐厅一样,若是能当创业大亨发大财、赚快钱,谁乐意辛辛苦苦搬砖呢?可事实是,先不说不搬砖有没有下顿饭的问题,就算是有些积蓄,又有几个敢贸然创业的? 这个道理换到国家上也是如此,甚至更为慎重,所以保守的量入为出才是最稳健的,毕竟这关系到一个王朝的生死存亡和数以千万计的人命运,很少有人敢贸然尝试新的道路。 故此,静态的理财术,无非就是勒紧裤腰带和侵占民间财富两种。 “便是这个道理了。” 吏部尚书蹇义叹了口气,道:“国师,非是我等迂腐,不肯支持变法,而是谋国者、为政者,当虑败而不虑胜,过去上千年里,是真的没有人尝试过把所谓的‘经济总量’做大吗?当然不是,汉唐攻略西域,便是要借着与西方的贸易之财富,从而摆脱财政困于田赋的局面,然而以汉唐武功之胜,又成功了吗?” “今日国师之新法,欲以国内商业、海外贸易,取代农业税的唯一支柱地位,想法是好想法,但老臣觉得,实在是看起来美好,实现起来却委实不容易国家方经战乱,府库空虚,并非积攒多年,串钱之绳腐烂、陈粟堆于旧仓的盛世,实在是没有尝试的底气啊!” 接下来卓敬和夏原吉又予以反驳。 双方经历了一轮激烈而充分的交流后,并没有取得什么一致意见,于是皮球回到了裁判手中。 眼下只听皇帝的兵部尚书茹瑺和刑部尚书郑赐还没有表态,三皇子朱高燧也没说话。 至于内阁的三杨和胡广、金幼孜,则只有记录会议纪要的权力,没有说话的权力。 朱棣想了想,问道:“现在的问题无非就是朝廷以后的经济要走哪条路,那国师是如何评判王安石这条路的?如果王安石走错了,错在哪?” “先说方向,王安石变法,经济部分的方向是对的。” 姜星火娓娓道来:“动态的理财术之所以与静态的理财术相区分,归根结底,便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