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涨了,冲垮湖堤的可能性大大增加,此时谁也不清楚,这几大包火药,会不会成为湖堤垮塌的最后临门一脚。 叶宗行见此情形,急红了眼睛,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朝对方发起致命一击。 可惜,他还是无法如愿,他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只能躺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继续在那里享受,以及做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一点火!!! 这名白莲教徒似乎对于点火这件事情,特别地喜欢,每当火苗升腾起来后,他便会迫不及待地凑上去,并且深深地吸上一口气,仿佛在陶醉和享受美食般。 两大包火药被他点燃,就在他蹲下身子,要点燃第三包的时候,叶宗行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爬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走了两步,抡起手里的铲子。 「砰!」 招式朴实无华,宛如老农拍瓜,白莲教徒的脑门子却凹陷进去了一块。 地上的两大包火药的引火麻绳,还在快速地燃烧着,叶宗行顾不得许多,最后一点理智和力气,让他直接一蹬腿,用身体盖在了上面,随后便晕了过去。 仅仅过去了半盏茶时间。 整片湖堤上下,再次恢复了宁静,唯独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着。 这些白莲教众,或者直接被弓弩射杀、又或者被大刀砍翻、甚至有被金骨朵砸碎了脑袋,整个堰塞湖左近,都堆积满了尸体和残骸,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交织在一起,让这里变得犹如修罗炼狱。 但凡参与了谋逆作乱的人,皆死。 当曹松下马走在这里时,一切都已经归于平静。 他这等狠辣心肠,自然做得到冷眼旁观,甚至都没多看一眼脚下踩到的绊脚物体......他很清楚,这种情况之下要做到斩尽杀绝毫无心理负担,唯有像是一个刽子手一般冷血。 这就是战场,这里充斥着血腥与残酷 「呼--」 一口浊气吐出,曹松微眯着眼睛看向堰塞湖的湖堤另一侧 望着眼前的狼藉景象,他的眉宇间却有着隐藏不住的骄傲与欣喜。这场小规模战斗,胜负已经毫无悬念了! 曹松心情愉悦,他扭头看向身旁的锦衣卫。 「你去通知国师大人,就说咱们取得胜仗,请他放心安寝!」「是!」 那名属下转身离开,而曹松也继续巡视着战场。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喧嚣声。 「什么情况?」 很快,火光闪烁,曹松跟着引路的士卒匆匆赶来。 来到叶宗行所处的位置,曹松见状,脸上顿时浮现出惊讶之色。 湖堤下这里有几个被砍杀的白莲贼,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最里面有一个白莲贼被铲子敲平了脑袋,而另一个民夫打扮的人,则是用身体盖住了两个引火绳烧到了一半的火药包。 这人衣衫破烂,浑身是伤,腹部被烧伤了,半张脸也被伤口淌下来的血迹所模糊,连五官都看不清楚。 曹松皱眉,他下意识地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这人,本官好像在哪里见过?弄点水来。」 很快,就有旁边士卒递过来了随身携带的水囊,曹松洒在这人的脸上,洗去血渍和污垢,方才发现,此人乃是他跟着国师见过好几面的叶宗行叶秀才! 怎么回事? 叶宗行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如此凄惨的模样,难道叶宗行也是白莲教的人?可这又解释不通,他明显用身体阻止了火药包的引燃。 难道说...... 他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只听他猛然喝道:「来人,给本官将这人抬回营地,派最好的医师为其治疗!」很快,士兵便将叶秀才送往了河堤东岸的大营。 在这期间,曹松命令所有参加了今夜行动的白莲贼,还喘气的,全部补上一刀,割首级计算军功! ......夜深。 营帐内,灯火辉煌。 姜星火正端坐在桌案后面,眼前的书,依旧是那本《太湖水文志》。 外面人影绰绰,王斌把守着帐门,交谈过后,按惯例收缴了武器,放进来了一个人。 「国师大人。」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曹松掀开帘子进入帐篷,恭敬地跪倒在姜星火面前。「事情办得如何了?」 「谨遵国师大人命令,所有混进民夫队伍试图在夜间挖塌堰塞湖的白莲教贼人,已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嗯。」 姜星火点了点头,提笔不辍,继续问道:「那上海县周围,乃至整个松江府的白莲教组织呢?」 「基本被连根拔起了,白莲教各个据点普遍反抗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