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说起来绿漪也是个奇女子,别人就是没被他屋里那味儿熏跑,也怕了他养的一屋子蛇和毒虫,可她偏偏能面不改色,三天两头往他这儿跑。 然后,就出事了。 就连阿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反正当时他看见的不是绿漪,而是一只巨大的青虫子。 那大青虫子,就是他寻找了很久,梦寐以求能用来入药的大宝贝。 于是他哇的一下扑上去,抱着大青虫子上下其手。 绿漪一个未婚的黄花大闺女被他这么抱着,当即吓得嗷嗷乱叫,然后拼命挣扎要把他推开。 而他眼里看到的,就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大宝贝虫子哀嚎着要挣脱他的魔爪,那他能放过它吗? 他好歹也是练过武的人,几个动作便把大青虫子放倒在地上。 恍惚间,似乎听见大青虫子口吐人言,哭着求他放过。 他当即邪魅一笑,“宝贝,你已经是我的了,跑不掉的,放弃吧!” 说完,他低头就在大宝贝身上咬了一口,想尝尝它的肉质是否鲜美。 而事实上,他是在绿漪的肩头咬了一口。 绿漪彻底懵了,连非礼都忘了喊,看着他流眼泪,而他呢,嘴里嘟囔着,“奇怪啊,不应该是这个味道。” 嘀咕完,他就倒在了绿漪身上,睡得死死的。 等到第二天早上他清醒过来,意识到昨夜发生了什么时,恨不得连夜卷铺盖回南羌。 要怪就只能怪绿漪当天晚上穿了一条绿裙子,实在是太像大青虫子了。 但他在人家姑娘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按照南羌人的规矩,他这就是破了戒碰了姑娘的身子,他应该娶人家! 可南羌王室又有不和外族人通婚的习俗,他辗转反侧了好几个晚上,满脑子都是他不能负了人家姑娘,他得赶紧写信回家和父王母后坦白,想办法说服他们同意他娶绿漪姑娘。 正因为心里在为这件事发愁,所以他这几天一直躲着绿漪,看见她就跟看见了魔鬼降世,跑得比谁都快。 只是舒云宫就这么大,这不又遇上了,他还又作死地拿手碰了人家姑娘的凶。 用不着绿漪问,他自己都想抽自己一耳光。 而在绿漪眼里,他这支支吾吾的模样,就是嫌弃她,却碍于公主的情面,不好直说。 她气到双眼通红,发狠似的笑道: “王子殿下不必担心,奴婢是要脸的人,知道您看不上奴婢,绝不会借着此事纠缠您!我就当那夜是被狗咬了!” 说完,她松开阿离,转身就走。 阿离咬着手指甲,像条被主人抛弃似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地望着她的背影,却因为怕自己讨人厌,连叫一声都不敢。 他在心里呜呜呜,绿漪姑娘说他是狗,她一定把他当成好色之徒了! 对南羌男人来说,这世上最可怕的事,就是被自己喜欢的姑娘当成人渣。 父王母后给他的回信,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送到? 他掰着手指数,在心里计算大齐和南羌来回的路程,越算心里越苍凉。 等那封信送回来,父王母后还不一定答应他娶绿漪姑娘,他再写信回话,这么来来回回光是送信就耽误了许多日程,他到底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给绿漪姑娘一个交代? 再一想,还有魏思音和凌寒各自的秘密,需要他保守。 他还得继续炼蛊王。 喜欢的姑娘没追到,搞专业还遇到坎坷。 唉,人生真是艰难。 …… 柳府。 柳夫人刚一进府,就看见老夫人身边的婢女长明站在门前,神色冷肃地朝她行了礼: “老太太请您去她那里说话。” 柳夫人顿了一下问,“老爷呢?” 长明回道,“老爷也在。” 说完,她便走在前面带路。 柳夫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垂眸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