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音稍作试探,“凌寒要度的死劫是每年一次,今年的就算是糊弄过去了,只要你能在明年炼制出蛊王就好。” 果然,她瞧见阿离松了口气,顺着她的话道: “嗯,明年差不多就能炼制好了。” 走出阿离的屋子时,魏思音神色冷沉。 凭她对阿离的了解,他刚才就是在敷衍应付她。 要么他说炼制蛊王就是个托词,要么他根本不需要一整年来炼制,这么说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那是因为什么,让本来还积极准备着要为凌寒除去邪功反噬的他,忽然改变了态度? 若换成别人,那她一定要怀疑他是被福安的人私下买通了。 但她相信阿离的为人,知道他不会接受福安的威逼利诱。 而且这些时日,她一直私下派人保护他,从未见到有可疑人士接近他。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是凌寒对阿离说了什么。 这个臭男人,她满心满意为他打算,他却瞒着她搞事,把她当傻子一样糊弄。 同心丝都种进彼此的身体了,他还不老实! 绿漪跟上来时,就见自家公主咬牙切齿的,一张明艳俏脸阴沉沉的,显然是狠狠憋着气的模样。 “公主,又有谁惹您生气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魏思音冷笑道,“还能是谁,当然是聪明绝顶智勇双全的凌督公了!” 绿漪心道,这凌督公也是真有本事的,人不在舒云宫,还能把公主气成这样。 魏思音想了想,低声吩咐绿漪道: “你听我的,这么做……” 绿漪听完后露出为难的神色,“这,这不太好吧?” 魏思音幽幽道: “凌督公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咱们不用得非常手段,也不是他对手啊。” 绿漪见她铁了心,只好答应下来。 这时,黛涟迎面走来,“公主,出事了。” 魏思音眼里冷光乍现,很平静地问,“是太师府被抓进天牢的人出了事?” 黛涟也不意外她能猜到。 这段时日以来,她们这些宫人都见惯了自家公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各种手段,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个能操纵局势的狠角色,也只有外面那些蠢货,还把公主当成不谙世事肤浅好骗的小姑娘,最后栽在公主手里也是活该! “禀公主,刘钟年在天牢忽然吐血,然后就昏倒在地不省人事。太医院的人给他看过,说他是得了不治之症。还有他那个最受宠的妾室五姨娘,不知怎么竟是在牢里忽然发疯,满口胡话,还说什么她是天上的仙女下凡,看那样子不是装的。” 黛涟说完后,魏思音垂着眼睫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看来,这是有人容不下这两个知情人,想将他们灭口。 “刘钟年本来就岁数大了,怕是救不过来了。但他那个疯了的姨娘,要好好关照。” 魏思音冷笑道,“给凌督公传个话,让他亲自去审她。” “公主殿下莫非是怀疑,这五姨娘是装疯?” “就算她不是装疯,也是知道有人要杀她灭口,才被吓疯了的。”魏思音笑得明媚,慢条斯理道,“不过本公主可听说了,凌督公在刑讯上颇有些神通,就是疯子落在他手里,也能被他把疯病都治好咯,这次可就仰仗他的本事了。” 昨夜在太师府,那名顾氏派来的使者就莫名毙命,刘钟年是贪生怕死之辈,在惊慌失措之下被押入天牢却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想要活命。如今,他的不治之症忽然发作,那知道内情的人就只剩五姨娘。 魏思音有种预感,绝不能小看了这个女人,她知道的秘密,值得用凌寒真本事撬开她的嘴。 黛涟去通传后,魏思音若有所思对绿漪道: “太师府失踪的那位六小姐,是不是还没找到?” 绿漪点头,“今日早上,凌督公为此还将穆副使训斥了一顿。” 魏思音勾起唇角,轻笑着道: “告诉穆闯,不用找了,我知道她在哪儿。” 绿漪面露讶异,又听她口吻淡淡: “让人备辆马车去柳府,接上柳青小姐去凌府,本公主想攒个局,让那位柳青小姐,和顾沅顾公子这对昔日有情人,好好叙叙旧。” 说罢,她又想到一位故人,嘴角的笑意愈发娇艳,像盛放的曼陀罗,美得咄咄逼人: “差点就把平康妹妹忘了。她被囚禁了这么久,这次便也捎带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