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提上日程了。 回舒云宫的路上,她派人去太医院打听着,过了半个时辰秋意来回话: “刘院判已经在启程回帝都的路上了。若是路上一切顺利,过上个三四日他也就到了。” 魏思音点头,想着刘院判一回来,她就让凌寒把那位南羌小王子请进宫中给皇祖母看病。 想到凌寒,她又幽幽地叹了口气。 自打那日她说了要更换驸马后,凌寒就一直对她十分冷淡。 在外人面前,他仍然和往常别无二致,对她言听计从;可私下里,无论她如何朝他解释,他都只是沉着脸不言语。 他冷得像是一块冰,能把她整个人都冻成冰碴,但她还是把他捧在手心里不肯放手。 只是她心中也会有委屈,想问他为何就是不信她选顾澜只是权宜之计。 明明就连顾家人都会这么想,他怎么就不相信? 这些时日她做什么都不避着他,还不够他看清她想对付顾氏的决心吗? 再说了,她和那个顾澜也就在以往宴会上见过一两面,从未有过特别的交集,在他心里,她难道就是人尽可夫的花痴吗? 可他从不回答。 就好像那一夜她摸黑去他的屋子,被衣衫不整的他抱入怀里拥吻时,他那仿佛要和她抵死缠绵的热烈情欲都是镜花水月,一碰就散。她甚至都怀疑,那一夜她只是做了个梦…… 可她明明还记得他唇齿间的温度,怎么可能是假的?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绿漪忽而道: “公主,您去看看凌内侍吧,他不知怎么发了烧,躺在床上不肯吃药。” 一听说凌寒生病了,魏思音立即从床上蹦了起来。 她这一路走得那个快,就好像要赶去救火似的,到了凌寒的屋子门外却顿住脚步,站在那里犹豫起来。 屋里传出凌寒低哑的声音,“是谁?” “你听不出我的脚步声吗?” 魏思音莫名就有些愠怒。 倒不是气他明知道她来了还要装傻,而是气他不在意自己的身子,生了病也不肯吃药。 因为这股火气,她不再犹豫推门进去,看到凌寒躺在床上赤着上身。 他精壮的身子就大咧咧地露在外面,身上连一条被子都没有,形状完美的胸肌和腹肌上凝着颗颗大小不一的晶莹汗珠,欲落未落的,十分撩人。 而他比女子还要白皙细腻的肌肤此时因为身子发热的缘故,像染了桃花汁似的发着红,尤其是他剧烈起伏的胸口处,一片绯灿。 魏思音不过看了几眼,就跟着浑身燥热起来。 而凌寒没有像以往那样逼着她,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躺着任由她的眼神在他身上摩挲,嘴角还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俊美的脸瞬间染上几分邪气,“公主,奴才的身子好看吗?” 他嗓子本就有些哑,此时又故意压低了些,略发暧昧勾人。 魏思音被他勾得心慌,不争气地咽了下口水,才说得出话来,“你病了。” 说着她走上前,把温暖白嫩的小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好烫!” 她惊呼一声,感觉是把手伸进了火里。 要抽走时,却被凌寒抓住手腕。 他幽沉深邃的眸子朝上挑着,戏谑般看着她,“公主这么关心奴才?” 魏思音哑然。 她只觉得今日的凌寒和平时很不一样,就像是一头狼褪去了伪装的羊皮。 难道这个邪魅乖戾的男人,才是真正的他吗? “公主不问问奴才为何生病?”他的声音又低了一分,而他的眸光深不可测。 魏思音莫名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调戏他,只好低着头红着脸问,“昨日夜里忽然起了风,你是不是着凉了?”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凌寒是习武之人,又不是什么美人灯,怎么可能风吹一吹就浑身发热? 她又急起来,因为一时找不到顺手的东西,就用袖子给他擦汗,“你不会是中毒了?” 凌寒一时没言语,魏思音就以为她猜对了,眼泪啪啪的往下掉,落在他的身上。 他的眸光又暗下些许,抬起汗湿的手在她眼角抹了一把。 “哭什么?我练的功法和常人不同,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有这么一遭,挺过去也就好了。” 听到他的解释,魏思音又愣住了,半信半疑地问,“那我以前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