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卫予那迫不及待抽身的样子。 姜晚无奈起身,坐到了乞颜文对面。 见对方面上无波,也不回应,姜晚问道:“我可以拿东西交换,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乞颜文目光一直放在卫予那推到桌边,还未来得及饮下的杯中酒上。 他道:“郡主觉得,我为何会同意?” “你既然来了南良,还有什么是我拿不到的吗?” 姜晚挑眉,“自然。” “我人虽在这里,可脑子里的东西你的确拿不走。” “就算你刑讯逼供,我也有绝对的办法,在你动作前杀死自己。” 姜晚说着。 手中蓦地出现一柄小巧的匕首,那匕首在掌心转动一圈后又消失不见。 乞颜文眯了眯眼,“江湖伎俩,郡主会的倒是多。” “技多不压身嘛。” 姜晚随手捞起桌上唯一的酒盏,轻轻抿了一口。 入口醇香,过喉不辣却后劲十足。 好喝。 她目光看向被自己洒在地上的那一片酒水,蓦地有些心疼。 乞颜文道:“这酒,是特供而来的,之前我喝得凶了些,这是最后一盏了。” 姜晚皱眉,更心疼了些。 可还是轻轻抿了一口,好在这最后一盏是她的了。 乞颜文:“我若是要列巴和酒精的方子,郡主也愿换?” 姜晚点头,“自然。” “黎国皇室恐怕不会饶了你。” 姜晚摇头,“我可没签订什么不能外传的协议。而且这些东西的生产发明为的是让更多的人吃饱,让更多的病人得到更好的医疗。” “黎国人是人,南良人就不是人了?大家都一样,那给谁自然也无所谓。” “你当真觉得,南良人与黎国人是一样的?”乞颜文目光带着厉色。 姜晚看着乞颜文点头,“有什么不同?不都是人类,不都是长了两只眼睛一张嘴?” “最多南良人比黎国人高大了些,吃的多了些。” “可这些是环境造就的,在海洋的另一边还有金发碧眼的洋人,有浑身黢黑的黑人,怎么?他们都不是人了?” “既都是人类,无分国界,无分人种,无分男女,自然都是相同的平等的。” “我不会因为你是这南良的主人就觉得你高贵,也不会因为大街上乞丐的衣衫破烂就觉得他低贱。不过是生活不一样罢了。” “只是这个世界太大了,我太小了,能做的事情不多。利民的东西若是能够在更多的人手中传播出去,让其成为全民都能拥有的,那岂不是拉升了整个社会的存活力?” “这有什么不好的?” 姜晚这一通话说完,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她心知这乞颜文最在意的就是区别。 小的时候,他因为是半血皇子而被皇族和整个南良区别对待。 就连他的母亲也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早故。 所谓的区别,在他心中本就是一道伤痕,而他掌权后所做的一切,都在明着告诉所有人。 饶他只是半个南良人又如何? 他依旧是南良真正的王。 乞颜文果然被姜晚这一通论述说的沉默了。 他看着她,眼神复杂。 半晌,乞颜文又问了姜晚一个问题:“你要走南垣县又如何?不过只护那一城之人,南垣之外呢?” “整个黎国呢?” 乞颜文自然知道嘉兴郡主索要封地之事。 一开始他还并不在意,毕竟这片地方在谁手中都无所谓,最终都会落在他的手中。 可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从一开始就打量着要找他来谈判了吗? “你不怕,我在得了你的方子之后,再拿下那城?” 姜晚道:“契约精神,我信你。” “哈哈哈。”乞颜文突然笑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信誓旦旦地对着他说,我信你。 他是怎样的人? 连他自己都说不好,这个小姑娘又如何看得透。 他哪里又注意有多少人能吃到食物,若不够吃干脆都炼成药人,岂不省粮? 他只是想看看,这个女子要走了南垣能做什么? 会做什么? 她就算能护的那一城之人,又如何? 带他成功那日,无论是哪里都将不再安全。 眼看乞颜文没有驳回的意思,她就知道这是同意了。 可心中又涌起些不解来。 这也太容易了些…… 而且,乞颜文这种神态,也太无所谓了些…… 卫予再回来时不但带回来了一盒伤药,还带来了一罐酒。 他将那药盒扔给姜晚,“府中大夫给的,自己摸上。” 姜晚也不会跟自己过意不去,欣然接受。 三人在一处十分默契地将之前的所有话题引去。 坐在一起饮酒,直到院落里再次传来了车轮滚动的声音。 看着那熟悉的马车进来,已经喝得有几分上头的姜晚死活要去寻塔娜比划比划。 卫予看着她的背影对乞颜文道:“来之前,我先去见了尤师叔。” “你想怎么折腾我管不着,也不会管,可‘不灭’”卫予摇头。 “你就不怕,在你还未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前,先将这南良覆灭?” 乞颜文问道:“为什么会怕?又不是我做这亡国之君。” 卫予…… 这人,当真比他想象中还要疯。 在吉日娅村子后山遇到尤三全那一天。 他真正看清楚了,这人对待药人和‘不灭’的态度。 那酒馆之中的长衫男子说得也不错,这些被敞开国门迎进来的商队,大部分都成了尤师叔的试验品。 而他们之举已经不是在研制不死药,而是制作药人。 更多的药人,能成为军队的药人。 尤师叔毫不吝啬地向他展示了那庞大的军团,不知几何的药人密密麻麻的站在一处。 别说是黎国,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