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收住笑容,再次反问他:“她是不是告诉你,她跟奶奶相依为命?” 彭先生点点头…… “她是不是跟你说,之所以愿意嫁到外省,是因为她奶奶生病了,急着为家人凑一笔医药费?” 彭先生点点头…… “她奶奶是不是告诉你,小许是为了照顾她,拖到至今三十岁了,仍未嫁人,是一名黄花大闺女?” 彭先生点点头…… “是不是进村时,村里人都夸她从小勤快贤惠?” 彭先生点点头…… 王老师说到这里,突然猛地将水烟筒朝地下一掼,金属底座“咚”的一声,吓了众警一大跳。 只听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演的,都是演的。” 众人奇道:“谁是演的?” 王老师道:“我的意思是说,她奶奶是演的,村民是演的,黄花大闺女也是演的……” 彭先生听他这样说,顿时如遭雷击,头脑一片空白,想起被骗的诸般事情,顿时全部想通了,黯然说道:“竟然会是这样。”说着摇摇欲倒,众警赶紧将他扶住。 王老师继续说道:“你们知道小许的真实身份吗?” 众组员包括彭先生都再次摇头。 王老师便道:“她就是村长的大儿媳妇,半山客栈的老板娘,村里最大的婊子,折岭村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有大半原因都跟她有关……” 接着,一个有关折岭村的秘闻便从王老师的口里蹦了出来。 原来,“飞鸽案”的主要嫌疑人小许,曾经也是被人从境外拐卖来此的妇女,不知遭遇了什么,反正在经历过最初的不适应与挣扎后,小许慢慢接受了这里的生活,并为傻子丈夫生下了几个孩子。 由于其不同于当地人的外表,附近居民都知道她是被村长家买来的外来媳妇,一些为儿娶妻难的家庭也看到了某种“希望”。 在发现不断有买家来家里询问她情况后,小许发现了一条生财之道,加之公公唆使,迫使她加入曾经拐卖自己的犯罪团伙,业务逐渐娴熟,从一名受害者变成了一名加害者。 她在村子入口前的半山平台开设了一家客栈,用于招待外来客户,其在折岭主寨的“婆家”,则变成了“飞鸽案”交易的最大后台场所。就是说,所有交易都在半山平台完成,但所有客户几乎都不曾进入过主村。 最初她应当只是一个协助者的角色,随着时光荏苒,由于公婆老、丈夫傻、小叔子愣,小许渐渐把控了徐氏家族的话语权,利用自己年轻貌美兼读过一些书的优势,安排起了每名家庭成员的职责任务和分工。由于安排得当,所有人都感到异常满意。 徐氏家族在邻国有亲戚,日常便由嫌疑人徐长福(小许公公)和徐小果(徐长福次子)负责将外籍妇女引诱至境内交给小许,再由小许寻找买家。 小许在成功做了几笔生意后,渐渐成为了当地地下婚姻市场有名的“跨境红娘”。 日常中,徐氏父子及家族其他成员通过折岭半山腰上的通道偷渡出境,在趾南当地找人向女孩吹嘘华国富足优越的生活,并许诺能帮她们在华国找到高薪工作。 在吸引到一些女孩后,徐氏父子便会帮他们从趾南境内偷渡至华国。 此时小许早已撕下伪善的面具,称在华国找工作就要先找“丈夫”,否则就将他们交到警察手中,采取哄骗威胁的手段控制被拐卖妇女。 由于语言不通,证件被扣押,这些被拐妇女只能选择相信小许,任由小许将她们当作“商品”进行交易。 据村民传言,每次小许将被拐妇女带至华国后,就会立即联系买主前来相看,一般要由有过交易经历的买主进行引荐,价格通常在5万元至15万元之间。 买主领走被拐妇女后,小许等人还会向被拐妇女家中汇去少量款项来稳定其情绪,达到进一步控制的目的。 当然,这过程为了笼络村民,她也会按时给村民分一些钱财。 村民们渐渐发现,每次只要乖乖配合演出,每家都可以分到为数不少的钱。 小许在寨中还设立了公共基金,用于村里的公益事业,目的就是为了将村民全部团拢起来,绑定形成特殊的利益集团。 这些年情况又有所变化,原来不知什么时间开始,小许发现了通过“放飞鸽”,可以循环利用之前买来的“鸽子”生财。 为此她专门训练了数名公关,用于套住客户,要求她们日常除了刻苦训练演技,还要做到关键时刻敢于牺牲色相。 也就是说,放在往常,老板娘只需安排人去执行自己的计划就是了,她是不会轻易下场的。 但这次听说外地来了一名大客商,预估成功后获利巨大,小许一会儿担心前面培养的公关太过风尘,而被人家一下子看穿;一会儿又担心后面带来的小妹火候还嫩,伺候不了大客户,导致功败垂成。 因此思来想去,便决定自己亲自下一次场,哪怕想尽办法,也要将这名外地来的客商吃光榨干。 所要的道具,不过是村民们日趋纯熟的演技,还有自己包中从网上买来那几片小小的“人造贞洁膜”而已。 王老师这一番古村秘辛透露下来,直接把彭先生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心中一直幻想的所谓“白莲花”,竟然是本地最大的骗子。 而自己还一直幻想小许有可能是被坏人所威逼,多少有那么一点可以将断掉的姻缘重新续上的念想。 想到这,忍不住又像在县机关办事大厅里一样,捂脸大哭起来。 他这个样子,反而将王老师给整得不会了,忙问薛异人:“薛警官,他这是……这是?” 只有薛异人明白彭先生此时的心境,连忙对王老师说道:“先别管他,让他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