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黄文龙便驾驶回收站那辆老面包车在附近寨子转起了圈圈,妄图甩掉这只警犬。 出乎意料的是,黑哲记忆力相当的好,每次总在龙虎兄弟以为甩掉它时,牛皮糖一般又出现在车后。 黄文虎更急了,问道:“哥,甩不掉呀?” 黄文龙道:“他妈的,我就不相信,年年捉狗,今年还会给狗捉了。开车回站里,它要是再不识相,就在站里把它给做了。” 于是龙虎兄弟赶紧开着车往站里走,毫不意外的是,黑哲又一路跟了上来,大有你不放我女朋友,我就跟你丫死磕到底的态势。 这下把黄文龙气得,立即将一个手提电话丢给弟弟,要他邀约四五个捕狗大汉,等黑哲跟到回收站附近,共同谋划对它实施抓捕。 回收站的围墙拐角处,数名大汉埋伏在那里,悄悄看着跟在面包车后面的黑哲,待它越来越近,突然冲出去,打算杀这只牧羊犬一个措手不及。 饶是如此,几人麻醉枪、捕狗网齐上,正要抢收胜利果实之际,黑哲一个腾跃,从众狗贩子肩头一下子跳开,让众狗贩子手中工具走空,你的枪打在了我脚上,我的捕狗网盖在了他头上。 黑哲跳出包围圈,站在外围坐下,望着一群狼狈不堪的狗贩子在那边手忙脚乱,还不停狂吠,试图吸引附近群众过来围观。 这下胖子慌了,这狗逮也逮不住,放也不放弃,一直站在那里大叫,眼看这样下去,迟早将警察招来。 关键时刻,还是黄文龙想出了一个歪招,说道:“你不就是来救相好的吗。来吧,有本事带它走吧。” 于是从车上拉出贝贝,拿出一把大砍刀,架在它脖子上,假装要砍死这只宠物犬,妄图用贝贝的生命来迫使黑哲屈服。 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人尤如此,狗更何哉。最后,黑哲投鼠忌器,终究还是着了龙虎兄弟这伙恶人的道儿,在钻进车厢搭救红颜知己时,被一个狗贩子从侧边端起麻醉枪,一枪打在腰上,关进了车上的狗笼子里。 黄文龙本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黑哲毁尸灭迹,但是镇司法所的电话突然响起,要他们即刻去所里汇报近期思想状况。 黄文龙狠狠踢了黑哲一脚,丢下一句脏话:“他妈的算你狗命长,等回来就把你宰掉。” 龙虎兄弟这一去就是一整天,等到天黑才收到消息,废品回收站的“内幕”被上村人发现了,还被录像取了证。 这下事情搞大发了,要是被人抓住把柄,算二进宫,那就不是判几年的问题了。于是暗暗发了誓,对手下人说道:“管他是谁,一定要把证据拿回来再说;要是来人敢反抗,就往死里弄。” 田野里,黑哲跑着跑着就没影了,半空一个响雷,天上的降雨突然变大了,傅女士急道:“薛警官,雨下大了,我们要往哪儿走呀。” 薛异人道:“往前也好,往上往下也好,反正不能往回走。” 傅女士道:“黑咕隆咚的,往前也不知什么地方,我看狗也不追了,后面好歹还有些光亮呢,不如回去吧。” 薛异人道:“前边就要到河边了,据我所知,平时河岸停靠着好些船只,这里属于八播河的上游,我们可以坐船顺流而下,只要到达镇子,就好办了。” 傅女士嚷叫道:“这路也太难走了,又湿又滑,你看上面的天更黑了,怕是雨更大。不行,我要回去了。说不定回收站里一个人也没有,我还可以找回我的贝贝。”说着就要转身回去。 薛异人一把拉住她,说道:“你虎呀,回去有恶狗,还有狗贩子,他们肯定在组织清理窝点呢,听我的没错,赶紧往前走。” 这会儿,傅女士却使起小性子来,转身就往回走,若是平时,薛异人也就管她了,这会儿肯定不行。 眼见拉她不住,索性一把就将她抱在了怀里,轻轻在她耳边说道:“嘘,保持安静。” 傅女士急忙把他往外面推,说道:“身为警察,耍流氓是不?” 薛异人一把将她拉进稻田里,轻声说道:“你看……” 傅女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差点叫出声来,只见雨夜中,黑压压一群人,带着七八条狗,打着手电提着马灯,压迫感十足地向这边围过来,那情形望着特别吓人。 二人急忙伏低身子,若非雨夜土腥味重,狗贩子放出的恶犬闻不出这边的味道,否则二人的踪迹早就被发现了。 那黄文虎望着这边,在远处大声聒噪:“他妈的,阿豹刚才明明是往这边追的。”指挥众人及狼狗从那边一点点翻找过去。 这会儿,傅女士倒是再也不敢提回去的事了,只紧张地问道:“怎么办呀?” 薛异人道:“我们有他们的证据,这些人阴魂不散,肯定要往死里弄我们。记住我说的,呆会儿我喊一声,就往河那边跑,记住途中千万不能泄气,我们离河岸已经不远了。” 说时迟,那时快,薛异人喊一声:“跑……”站起来拉住傅女士 就跑。 两人的身影给龙虎兄弟看见了,黄文龙急忙指令手中恶犬:“阿豹,给我追。” 薛异人和傅女士各自奔跑在雨中,后面是急追的恶犬,再后面才是龙虎兄弟。耳畔已经听到滔滔的河水声,但傅女士才跑出不到一百米,便甩开薛异人的手,弯下腰来喘着气说道:“实在跑不动了。” 跑在前面的薛异人出于惯性冲出去好远,转头感觉手松了,发现傅女士又蹲在田埂上使起了小性子,顿时哭笑不得:“大孃啊,都什么时候了,狗快咬到你屁股了。” 没有办法,又回过头来拉着傅女士继续跑,跑到一个三岔路口,尽头就是八播河,河边果然有数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