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问题! 杨川翻身下马,在马脖子上轻轻拍打两下,温言道:“小红,去东面那片松林中等着。” 唏律律一声低声嘶鸣,枣红马便带着其它五匹马走了。 有堂邑父这个匈奴人在,家里的牲口、鸡鸭鹅家禽和猪狗羊等,都显得很是温驯;尤其是这一匹枣红马,更有略通人性的趋势…… “堂邑父大叔,走,咱们摸过去看看。” 眼瞅着几匹战马离开,杨川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起来,冷笑道:“果然有人给咱下套呢。” 堂邑父大叔点点头,左右看看,指着西面的一条荒废山道:“公子,你去那边绕过去,我正面摸上去看看。” 杨川却摇头:“不,咱们一起走。” 他抬头看来几眼天色,揉一揉豹姐的头,柔声道:“豹姐,你身子不方便,今晚就别……” 结果,不等杨川把话说完,豹姐轻轻一跃,便没入道旁的荒草丛中,几个忽闪,就不见了。 杨川摇头苦笑:“都多大的豹了,怎么还这么毛手毛脚的……堂邑父大叔,走吧,跟着豹姐后面,随时注意两只傻雕的动向。” 二人兜了一个大圈子,沿着西面荒废山道向前行进二三里。 突然,他们停下脚步,闪身藏到一片乱石之中。 豹姐回来了。 它的嘴角沾了一片殷红血迹,前腿还带着一处刀伤,一瘸一拐的奔过来,叼了杨川的裤脚便向乱石滩的更深处跑去。 “什么情况?” 杨川蹲下身子,从怀中摸出一只黄铜瓶子,从里面倒出一点淡黄色的药末,轻手轻脚的敷在豹姐的伤口处,脸上颇为焦急。 豹姐低声呼噜着,用鼻子蹭一蹭杨川的手。 堂邑父眉头紧锁,悄声道:“应该是前面也有埋伏,而且,人数众多,还布置了一些陷阱。” “这么说,对方是布置了一个口袋阵?”杨川沉吟几声,“不对劲,咱们先撤离此地,观察一阵再说。” 二人一豹在乱石滩中穿行,很快便离开那片是非之地三四里地,寻了一处陡峭悬崖攀爬上去,席地而坐,安静的向前方那片密林张望。 如此这般,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眼看着东方泛白,估计已到鸡鸣二遍的时候。 两只傻雕出现在天空,迅疾无匹的向这边飞来。 隐隐之间,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轰响,紧接着,东面、北面、南面响起一阵号角,蹄声如雷,杀声震天。 三队骑兵宛如三把尖刀,骤然向那片密林冲锋过去。 因为杨川、堂邑父二人距离太远,只能看见那片密林之中,突然火光大起,影影绰绰的冒出至少六七百人,一时间也是号角齐鸣,箭矢如雨。 甚至,还隐约传来一阵牛皮大鼓的‘咚咚’之声。 这哪里是什么狗屁‘猎奴团窝点’,分明就是一个陷阱、一个不知给谁准备的天罗地网! 见识过汉帝国的边军、羽林军和最精锐的北军,杨川从双方混战时发出的各种声响,迅速判断出,这两支人马,其战力至少不低于石门障边军…… 杨川、堂邑父对视一眼。 好悬。 若不是傻雕、豹姐在前面探路,即便他二人精擅于夜战,却必然会被人当成两只猎物射成刺猬,还真是有点吉凶难料呢。 狗日哈的郑当时、桑弘羊! 下手挺黑啊。 杨川站起身来,对着两只傻雕挥挥手,示意它们去将枣红马引到这边来。 “堂邑父大叔,咱们回去吧,”杨川眉头微皱,似乎在思量着什么,“这种黑吃黑的场面有点诡异,咱们捞不到什么好处。” 二人从悬崖上攀爬下来,借着林木、怪石和沟壑的掩护,悄无声息的向南走去…… …… “杨川,你的脸色不对劲。” 次日一大早,杨川端着一碗羊肉泡馍,正蹲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吃,张汤缓步走进来,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昨晚伱出去了?” 杨川口中嚼着一片羊肉,含含混混的说道:“对,差不多天快亮才回来眯了一会,怎么,有事?” 张汤也蹲下来:“今日午后,我儿子张安世就来了。” 杨川点头:“好。” 张汤侧头,很仔细的观察着杨川的俊俏小脸,冷声道:“你只可教他算术、识字和撒谎的本事,绝对不准教他歪门邪道,否则,我必杀你。” 杨川喝一口羊汤,瞥一眼张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