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 这两家酒店就在街旁边,面对着面,胡珂尔和张余戈不知道在门口等了多久,谢屹忱带着宁岁不紧不慢地走过去,语气毫无诚意地笑了声:“抱歉。” 宁岁观察到张余戈的表情泛出一丝敢怒不敢言的委屈。 四人面面相觑——这儿的房间都是民宿式的平房套间,带露天院子的,还有一段路沿着深巷往里走,要进去吗? 宁岁今天穿的是米色的修身薄毛衣,下搭淑女风的深色百褶长裙,斜挎一个白色玩偶兔的小包,用来装手机和其他小物件的。一身的毛绒绒,弄湿了会很麻烦。 谢屹忱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 宁岁指尖揪着自己的包带子,正想开口,就听有人朗声唤她的名:“宁岁。” 沈擎拿着一把大伞从巷子里跑出来,手上还拎着一把折叠小伞:“卓总不舒服,让我出来接你们——”看到两对人马颇有些剑拔弩张地站着,愣了一下:“这是?” “刚认识的朋友。”宁岁看了谢屹忱一眼,很自觉地从他伞下平移到了沈擎身边,“谢谢啦。” “……” 也不知是在跟谁说,距离很近,沈擎下意识就看了他一眼。 纵使是以男性的角度,也不得不感叹这位的长相是万里挑一的优越,脊背开阔挺拔,宽肩窄腰,身高 腿长,又拽又酷地站在那,简直是天生的衣架子。 宁岁没有互相介绍的意思,谢屹忱没看沈擎,只是单手插着兜,冷淡应了声,算是承之前那句谢谢。 胡珂尔接过沈擎递来的折叠小伞,赶紧蹭到宁岁旁边。纵是以她这样咋咋呼呼的性格,在沈擎面前也没跟张余戈他们再多说什么,总觉得怪怪的,反正拉了群,几人在原地告了别。 在大门口目送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谢屹忱撩了下眼皮,懒懒地说:“走了。” “囍()_囍” “还有,你知道刚才发生了啥吗?我俩健步走的时候迎面撞上一老外,他真的在风雨中对电话那头痛哭啊,控诉咱们云南女孩子,‘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学英语’!” “……?” 张余戈模仿得惟妙惟肖,最后话锋一转,夹枪带棒地埋怨:“不过我还等你来解救我,谁知死活没等到,妈的兄弟在前面煎熬你在后面左拥右抱是吧?!” 谢屹忱刚把外套扔到一旁,没空搭理张余戈那幽怨的碎碎念。 他单手将那件被溅湿了的白T从头顶扯了下来,毫不见外地露出几块壁垒分明、精悍紧实的腹肌。 张余戈本来就正上头,看到此景啊的大叫一声,从床上随便抓了一件什么衣服扔过去:“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偷偷练了!” 谢屹忱轻松躲开,这时候还能从善如流回他刚才的话,很严谨:“哪有左右,不就只有一个。” 张余戈被他那淡定样气到。 不过此刻也没觉得有半分不对劲,以他对谢屹忱的了解,只能是:“你是不是和那个叫宁岁的妹子之前认识啊,为什么看上去很熟的样子?” 谢屹忱低头在行李箱里随意挑了条毛巾:“不认识。” “……” 平常喜欢他兄弟的漂亮女生实在太多,张余戈觉得谢屹忱刚才那几秒估计是在脑子里快速转了一圈人名,这爷有时候挺会在细节处气人的。 “那她肯定也是看新闻知道的。”张余戈寻思也的确,现在整个槐安谁能不知道他。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现在不光是他们年级各科老师,还有年级主任和校长,甚至保洁阿姨和宿管听到他的名字都红光满面,与有荣焉。 谢屹忱没应,肩上搭着条毛巾就往浴室里进。 张余戈急吼吼地跟上来,他 慢悠悠转了个身,双手抱臂在胸口:“我要洗澡了。” 张余戈:“?” “你要非想看,也不是不行,”谢屹忱懒懒地斜倚在门口,笑得像某场所专业人员,浪荡又暧昧,“明码标价,看一秒钟六百六十六。” 张余戈:“???” 明明没淋到雨水,但是谢屹忱还是洗了个头,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走出来,水滴沿着喉结起伏的曲线没入精致的锁骨,活脱脱一副美男出浴的画面。 张余戈本来坐在沙发上神游,回过神来,兴致勃勃地问:“开黑吗?” 谢屹忱掀开被子上床,清心寡欲地一拉金属链子,把自己这边的床头灯关了:“睡了。” 张余戈啧了下,嘲笑出声:“你这什么老人作息?” “明天早起去才村看日出。起得来你就熬。” 张余戈的笑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