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辞看向叶知秋,他没想到她身中剧毒居然还能活下来,看她的眼神不免多了一丝敬佩。 其实不仅他没想到,薛冠玉更没想到。天知道薛冠玉在看到叶知秋的第一眼,心里有多不可置信。 可事实摆在眼前,她真真切切活了下来。 “薛冠玉,这仵作所言可否属实?”楚南辞怒声喝道。 薛冠玉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喊着冤枉,“不是的,大人不是这样的,事情并非他所说的那样。” “那是怎样?还不快速速招来。” 仵作抢言道:“大人明鉴,小的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若是太守大人不信,问一问少夫人不就一切清楚了吗。” 今日薛冠玉不死,他日必定便是他的死期。所以仵作无论如何都要置他于死地,绝不会留他性命,给他机会寻仇。 楚南辞:“苏家少夫人叶知秋何在?” “民女在。”叶知秋上前,跪于公堂下。 问:“仵作所言,是否属实?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答:“回太守大人,仵作所言并无虚假。当初民女确实被薛县长强行灌下百草枯,好在民女在一次采药时,偶遇一老者,从老者那得知了百草枯的解毒方法。所以才侥幸活了下来。” 薛冠玉突然仰天冷笑,扯着一副无赖的嘴脸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太守大人,这两人的证词不可信,除非你们拿出证据,否则今天就是到了皇上面前,小的没做过的事情也绝不会承认。” 证据?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而且当初她所待的那密牢早已被一把大火给烧成了灰烬,若说证据,还真是没有。 这时,仵作突然想起什么,有些激动道,“大人,小的记得当时苏少夫人所服用的百草枯,还剩半瓶,正藏在县长的寝卧里。” 楚南辞眸色一亮,立即命令道:“来人,给我搜。” 薛冠玉闻言,脸一下子变得铁青。 不多会儿,官差从内院出来,为首的手里拿着半瓶百草枯呈递了上来,“大人,找到了。” 楚南辞使了个眼色,其身边那五大三粗的男子,立即心领神会,拿起药瓶往鼻尖轻轻嗅了嗅。 他的鼻子很灵,协助过楚南辞办理了许许多多的案件。 那男子眉色一拧,冲楚南辞轻轻点头,“没错大人,这正是百草枯。” 楚南辞此时的脸,像是被火燎了一般,赤红得吓人。怒拍惊木堂道:“薛冠玉,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薛冠玉眼见纸包不住火,立即计上心头,心一狠将所有罪过直接推到了一旁的薛川身上。 指着薛川道,“大人息怒,是他,这一切都是他指使小的这样做的。” 一旁的薛川听到这话,惊愕不已,宛如当头一棒,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问他道,“大人,你在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薛川,这些年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处处听你意愿行事。可你呢?你都唆使我做了些什么?” 薛冠玉佯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跪地磕头道:“如今太守大人在此。本官不会再受你操控。本官劝你也别再装了。外人都只道你是我的师爷,却不知其实本官不过是你的一个傀儡罢了。” 说着,继续惺惺作态悲恸请罪道:“太守大人,小的有罪。小的从小不学无术,不知这县长该怎么当才能得民心,便处处请教师爷为小的出谋划策。小的所犯下的所有过错其实都是师爷在背后唆使小的做的。师爷逼迫小的必须听从他的安排,否则便会对外毁坏小的名声。小的至始至终都想做个好官,可最后到头来却为了一世虚名,犯下种种不可饶恕之罪。” 薛川总算是听明白了,他这是要将自己推出来,揽下所有罪过。 他愤怒的想要反驳。可刚一出口却被薛冠玉暗中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他立马明白过来,薛这是在拿他的妹妹做要挟。 薛川从小没了父母,只有一个妹妹相依为命。 然而,父母死后。兄妹两人过得十分凄苦。相依为命的两人不仅受尽欺凌,更是时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几次差点饿死。 有一天,有个老头子对妹妹动了坏心思,薛川为了救妹妹被老头子的人打得半死不活。生死一线间,妹妹为了救他,被人给戳瞎了眼睛。 他幸活了,可妹妹却永远地失去了眼睛。 从那之后薛川便暗暗发誓,无论如何,此生一定要治好妹妹的眼睛,不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