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曜也知道自己当时盲目,他垂下眼帘,半晌才喃喃道,“可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两年前的云千一,连白医师都只能堪堪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却也无法断言下一次是否还能将人抢回来。 他好不容易才知道这么一个能让云千一恢复些的法子,哪怕是明知道对方可能有什么猫腻,可能不安好心,也只能咬牙接受,只为了让他活得长一些。 “我知道,小舅舅肯定要说我弄些旁门左道,所以我一直都没和他说。”云景曜抬眸看向江瑾篱,神色认真道,“我从未想过要害他。” 江瑾篱思索片刻,挑眉问道,“你是如何确定,这些东西对他有用,而且无害的?” “我确定不了。”云景曜回答得坦荡,“所以,给小舅舅用的东西,我也放在了我自己的房里。我想好了,如果这些东西真的有什么问题,那我陪着小舅舅一起死。” 江瑾篱也不知该说他什么才好,只是想了想,往前走几步,走到云景曜的面前。 她抬起云景曜的下巴,让他正视着自己的眼睛,轻声开口道,“希望你说的是真话。” 云景曜刚要开口,就觉得腹内一瞬如刀搅,疼得他无法遏制地发出惨叫。 若不是因为浑身上下被绳索束缚,他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的肚子从身体里掏出来,缓解这阵疼痛。 哪怕是被捆在椅子上,他的挣扎也带动了椅子的摇晃,发出巨响。 花眠立即出现在江瑾篱的身边,护着她后退些道,“姑娘,小心。” 江瑾篱倒是有点意外地眨眨眼,“还真吃了啊。” 她止住动作,云景曜身上的疼痛一瞬消失不见,但人还没缓过劲来,浑身发着颤,脸色苍白得要命。 “看在你没骗我的份儿上,给你条活路。”江瑾篱从花眠的身上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乌溜溜的药丸。 江瑾篱拿着药丸走到云景曜的身边,对着他摊开手道,“吃了他。” 云景曜启唇想问,“什……” 才刚开口,他就听见江瑾篱“啧”一声,不由分说地捏开他的嘴,把药丸扔了进去。 入口即化,化为一片血腥味。 云景曜吐都来不及吐,就被江瑾篱捂住口鼻,断绝了他一切吐出来的可能。 “我近些日子要离京,正好带你一起。” 江瑾篱确定他服下之后伸个懒腰,随口道,“路上你若是有一点不老实,我就把你杀了,抛尸荒野。” 云景曜正要开口,就看江瑾篱一边往外走,一边叮嘱身边人,“把风止叫回来,看着点他,今晚别死了。” 今晚别死了? 为什么? 不是说暂时不杀他了吗? 云景曜的疑惑没能问出口,但是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江瑾篱离开之后不到半个时辰,云景曜就觉得自己丹田处一阵发热,片刻后,竟然传来了如同要把他撕裂一样的疼痛。 他无暇思考其他。 花楼的地下,惨叫声久久不散。 江瑾篱倒是如同没事人一样,回去抱着云千一睡了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