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影和江瑾篱经常悄悄说悄悄话是真,一方面是两人要迷惑其他人,表现出她们与夏蝉并不熟悉的样子,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在偷偷低估一些事情,不能让夏蝉知道。 比如,晚上点什么麻烦的菜式。 夏蝉想着晚上姑娘点的菜就觉得麻烦,再想想菜色又是春影撺掇的,脸上的神情自然就阴沉下几分。 不想,夏蝉脸上的神色却被周清若误会。 周清若见她脸色突然难看,还以为是因为平日里在江瑾篱的身边,被区别对待,遇见什么麻烦。 这倒是个绝佳的机会。 周清若暂时倒也没有去想江西蛊术的事情,而是试探着道,“王妃身边的那位姑娘看着不像是好相处的,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夏蝉冷笑一声,“没有。” 这哪里像是没有的样子? “王妃那边的事情,我倒是也不好多说。不过,王妃身边的婢女看着就不像是好相处的,你若是想在王妃身边长长久久地伺候下去,还是要想些办法才是。” 周清若的指尖落在杯盖上,轻巧地将杯盖提起来,如同说着寻常闲话一样,慢条斯理地道,“不然,怕是很难有什么好日子过。” 这一句是在提醒夏蝉,倘若不想想法子将春影除掉,她以后也没有好日子过。 夏蝉的眸子转一转,也不知道有没有放在心上,总之是没做声。 周清若瞥她一眼,知道之后得想个法子,给夏蝉下一剂猛药。 今日不是时候。 周清若思索片刻,对夏蝉轻声开口道,“夏蝉姑娘,近日你盯着些王妃,倘若她提起‘江西蛊术’一类说法,你知会我一声。” 夏蝉答应,转头回去见江瑾篱,便将这些话都原原本本地复述出来。 “怕是院子还没被烧够,还惦记着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春影冷笑,一脸不屑道,“痴心妄想。” 夏蝉瞥她一眼,嫌弃之情溢于言表,她懒得和春影多说话。 见刚刚睡醒没多久的江瑾篱还困倦地打着哈欠,自觉地下厨房去准备晚饭。 倒是春影一边给江瑾篱整理睡得歪歪扭扭的头发,一边小声问她,“姑娘,你让花眠去试探云景曜干什么?万一花眠错手把人杀了,京城不是要闹翻天了。” 花眠手下人命无数,万一这一顺手,云景曜的命可就没了。 “云景曜没那么容易死,我只不过是想知道,他到底瞒着多少事情,仅此而已。”江瑾篱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发髻,并不急着处理云景曜的事情,而是道,“晚些你和夏蝉商量商量,明日怎么对付月老板。” 如今月蚀的事情才是首要,云景曜可以暂且放一放,不急在这一时。 春影摩拳擦掌,正说着不会让江瑾篱失望,鹤鸣就匆匆在外敲门,急声道,“王妃,白医师请您过去。” 鹤鸣的声音是少见的急促,江瑾篱困意烟消云散,起身一阵风似地出去,“走。” 鹤鸣险些没能跟得上江瑾篱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