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相觉得不可思议,还是不大相信云千一会为一个江瑾篱来相府“讨公道”。 两人分明见面都没见几面,江瑾篱是用了什么法子,能让云千一对她死心塌地到这个地步? 江左相心里面虽然是觉得怀疑,但还是犹豫试探着对云千一问道,“王爷的意思,是让王妃回一回娘家?” 云千一垂眸看着地上的茶盏,似笑非笑道,“相爷误会了,小王敢有什么意思呢?” 这是对自己的回应不满意。 江左相硬着头皮开口道,“听闻王妃回京,下官已经在府上为王妃准备好了院落,也正在筹备宴席给王妃接风洗尘。只是近些日子还未完全准备好,这才没上门去请王妃。” 说完,江左相小心翼翼地瞄着云千一的表情,看他神情似乎缓和一些,才大着胆子继续道,“近日准备好了,正想着上门去请王妃来。” 云千一扫他一眼,反问道,“只备了院落和宴席?” 江左相不明其意,试探着道,“还备了些许赠礼。” “说起来,江左相,王妃既然是你的女儿,这嫁妆也应当从相府出才是,你说呢?”云千一问。 合着还真是为江瑾篱出头来了。 江左相心里有数,便硬着头皮道,“自然,等改日王妃回娘家,也一并带走就是。” 若是能破财消灾,送走这尊大神,赔钱就赔钱吧。 总比在朝堂上被穿小鞋强得多。 云千一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慢条斯理地道,“既然相爷自己已经考虑好了,那本王就不再多言了。” 江左相满心无语,不敢作声,只能低眉俯首地称是,恭恭敬敬地把人给送走。 云千一前脚一走,后脚左相夫人就觉得不乐意了,拧着眉头道,“凭什么要我们给那野种准备嫁妆?王府给聘礼了吗?” 江左相冷哼一声,看向自己夫人道,“你这话,有本事当着人家王爷的面说去!” 左相夫人哪里有那个胆子,这会儿也就只敢自己小声嘀咕几句,愤愤不平地道,“那野种又不是在京城长大的,一点好处我们都没捞到,现在要我们给她准备嫁妆?这不是刁难我们吗?” 江左相心道,哪怕真的是刁难,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 那云千一是什么人? 是皇上最心疼的胞弟,别是只是回来要点嫁妆了,哪怕是要这个丞相府,他们都得受着。 “当初公主不是还留下不少东西吗?从里面随便捡一点,找些不值钱的衣裳布料凑一凑,给她拿回去算了。”江左相摆摆手。 左相夫人却不满道,“当初咱们不是说好的,那些东西留给影儿吗?你怎么又要还回去?” “那你自己去给王妃凑嫁妆!”江左相也有些火,一想起今天云千一对自己的态度,便拍桌恼道,“影儿若是能入宫为后,要什么嫁妆!我也不用受他这个气!” 要不是因为近几年皇上后宫都不收人,他今日至于这么低声下气地跟云千一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