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吗?’
想着,他皱了皱眉。
匣子里没有机关,就是一个普通的雕花木匣。外面的雕痕上,也没有任何被人动过的痕迹。
看了一会儿,放到一边,和胖子回了消息,吴邪拿了条毯子,开始在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中睡去。
也许是胖子微信里偶然提起的小花,他突然想起了内蒙,想起了那片奇怪的黑脉。
‘也不知道那边调查得怎么样。没在新闻上播报,无人查探。小花他们,不会是在调查这件事?那件事,他还没给我个答案。金万堂?最近在做什么?他的秘密,似乎很多。还有……阿宁?叶飘飘?霍玲?这三个人,或者说这四个,到底有什么联系……盒子?爷爷和三叔隐藏的地宫?二叔最近,又在干什么?’
想着,慢慢地,吴邪整个人思绪沉放,意识逐渐陷入混沌。
他感觉自己应该是已经睡着,但又好像没有,毕竟脑子里想事情实在太多,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缓缓在他耳畔响起。
很近,也很没有逻辑。
“……这是当年从古墓里带出来的一种病。”
听着那个声线,吴邪浑身一震,睁开眼,入目周遭的朦胧,一如他当年读取蛇毒一般,所有阴暗的画面,奇异,又诡幻。
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但……
‘这是谁的记忆?’
幻境里,年轻的三叔似乎在给他看一些黑白照片。而四方桌台的一边,是一只木匣。
(叮~,极海听雷气象站,当手机提示音响起,没有任何信息显示。吴邪的‘精神问题’,正式摆上明面。)
“……得了这种病的人,走不了路,只能爬,爬着爬着,人就会变得像怪物一样,身上长出像婴儿一样的小脸。得了这种病的人,‘它们’会很痛苦。如果不好好治疗,人会因此而死,但在死前,‘它们’会找一个人,趴在他的背上,然后,让自己的肉沾到对方身上,重新长上,‘它们’的脸。”
一个稚嫩的声音就问,“那怎么办?”
“没办法。”,幻境里,三叔缓缓一笑,“这种情况,我们只能进一步减轻‘它’的痛苦。”
“怎样减轻痛苦?”
“你猜?”
对方咧嘴一笑,吴邪哼了一声。
“三叔你又骗我。”
“这就是个故事,但你三叔我,怎么会骗你?”
“领队!!”
吴三省看了看外面,在对方进来之前,拿过吴邪手里的东西放进了木匣,缓缓合上。
‘你该睡觉了。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那三叔,你还要去吗?”
对方朦胧的脸再次一笑。接着,风灯灭,三叔给他盖好了被子。
“三叔?”
‘等你醒了,我就回来。’
然而再睁眼,雨林的营地里一片狼藉。
吴邪没在床上,而是在大雨里奔跑,没跑几步整个人直接摔进泥坑。
他哭着大喊,但那片篝火闪烁的领域里,似乎从始至终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没有找到三叔,也没有找到那帮可以给他安全感的军人。
他不敢进帐篷。因为那儿,好像一直有什么东西。
“三叔!三叔!爸爸,妈妈,爷爷,我害怕!二叔!我想回家。”
正当他哭得惨烈,忽然,一个低哑的声音直接贴在他耳边哑声询问。
‘你在,找什么……’
吴邪蓦然睁眼,坐起来,浑身寒毛炸裂,满头大汗。
虽然是梦,但这个体验感真的一点都不好。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完全没有关于这段经历的任何记忆,但幻境里的人,他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他自己,而最后的那个声音,他应该在哪儿听过。
所以恐惧,几乎是他本能的反应。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有这么怕?另外,他很久没有读取蛇毒,这段记忆,从哪儿来?
想着,他摸了一把脸上的汗,垂眸一看时间,04点20分。
喝了口水,吴邪靠在那里闭上眼恢复了一下。
一旁的手机亮起,他正想去看,房间一角依稀传来,有人在地上用硬物划动的声响。
因为灯都关了,店里有伙计起夜,是常有的事,所以吴邪并不在乎,但这个声音一直持续了很久都没停。
他看了眼手机,没消息,似乎只是电量提示,转头,那个声音还在。
他站起来,循着那个极小的动静走过去,刚好就是柜后的床边。
这两天杭州的天气不错,有月光从百叶窗外斜进,照得整个房间还是比较亮。
他绕过木柜,有人似乎蹲在床边,用硬物敲打地面。看身形,应该是个孩子。
“小梅?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