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钦见来的只是先锋部曲,并无大军,心想正该借此立威,重振士气,便立马桥上,大喝道:“尔等卑鄙之徒,只知道阴谋诡计,可敢与我正面一战?” 吴班策马上前,来至桥边,指着文钦笑道:“文将军,你我本为姻亲之家,何必相互攻伐,徒增不快?等将来伯约取了令爱,还要一同吃酒呢!” 文钦见吴班也当着三军之面提起此事,不由暴跳如雷,他先前派人前往冀城商议退婚,就是想暗中解决此事,前几日阵前被人说起,早就在军中议论纷纷,如今又被吴班再提,怎能不怒? 指着一种蜀军大喝道:“吾虎女安能配犬子?姜维西凉匹夫,吾已派人退婚,尔等便死了这条心吧!” 赵统和姜维相处最久,见文钦如此说话,不禁大怒,沉声道:“老匹夫莫逞口舌之利,伯约早被诸葛丞相收于门下,文武俱全,岂容你辱没于他,速来受死!” “哈哈哈,又是一个用枪的孺口小儿,我倒要看看赵云有多少个徒弟。” 文钦怒极反笑,兵败回城之后派人打探,才知道前几日交手的都是赵云徒弟,怪不得个个都用亮银枪,如今又见赵统也是一杆长枪,红缨飘洒,也大概猜得到了。 赵统生性沉默寡言,也不和文钦争执,文钦言语未毕,已经策马挺枪,直杀上桥。 文钦怒喝一声,就在桥边与赵统交锋,才一出手,就惊出一身冷汗,赵统的武艺可比公孙胜几人要强许多,一个是从小被赵云调教的,一个是才追随赵云几年的,岂能同日而语? 一杆枪只见重重枪影,叮当之声不绝于耳,文钦怒吼连连,却始终无法进攻,只能苦苦死守,心中对赵云更是敬畏,这要是赵子龙亲至,自己岂不是挡不住十合? 惊愕之间,两人已经厮杀三十余合,赵统的百鸟朝凤枪比之赵云少了一些灵动,但更多了几分压迫的侵略性,这是受了马超枪法的影响所致。 勉强到了五十合,文钦终于抵挡不住,虚晃一枪,打马败阵而走。 赵统神色冷峻,乘势从后追赶,两马首尾相接,两人都是宝马良驹,无法拉开距离。 文钦仓皇退入阵中,两旁的弓箭手也不敢贸然放箭,竟让赵统独自飞马冲入中军,魏军惊呼连连,没想到这少年竟如此胆大。 文钦急得浑身冒汗,怒喝连连,军中副将吕宣、丁尊等都大声呵斥,一齐上来迎战。 赵统毫不畏惧,百鸟朝凤枪此时正用到酣畅之处,猛然间一枪刺出,就有一将落于马下,其余三将见他勇猛如斯,都各自退走。 赵统在魏军中往来冲突,无人能挡,紧盯着眼前的文钦紧追不舍,似乎因为文钦辱骂姜维,誓要为兄弟出一口气。 文钦仓皇逃窜,从阵中出来,往河岸背面而逃,赵统骤马直追,大喝道:“速速下马受降!” 文钦此时连兵器都拿不稳,不知掉落何处,头盔也不见了,披发纵马狂奔,头也不回,正逃之时,忽然遇到水坑,战马嘶鸣一声,翻滚在地,文钦也落于沼泽之中。 赵统双目微凝,骤马捻枪直刺向文钦,文钦浑身污泥,在沼泽中翻滚躲避,所幸沼泽湿软,战马行动不便,才没有被追到。 就在此危急时刻,忽然从远处冲来一员少年将军,那少年也是白衣白甲,手持长枪,沉喝一声直取赵统。 文钦匆慌抹去脸上的污泥,勉强睁开眼睛,只见这少年身长八尺,浓眉大眼,双目明亮,威风凛凛,正是自己的儿子文鸯赶到,不由大喜。 “阿鸯吾儿,速斩此人,为我报仇!”文钦站在烂泥塘中,挥舞着手臂嘶声大喊。 文鸯的钩镰枪比赵统亮银枪的要厚重一些,枪法凌厉,如同狂风骤雨,与赵统大战五六十合,胜负未分,两人俱是少年,都各自吃惊。 就在此时,吕宣等人也带着部下赶来救援,赵统见魏军始终,又有一员势均力敌的将领,便拨回马回撤,文鸯惊于赵统的本事,也不追赶,下马去扶文钦。 “咳,阿鸯,你不该放他走脱,”文钦深交浅一脚地走出泥塘,心中宽温的同时又遗憾不已,能够和文鸯大战如此之久的,在军中还真没有第二个,想不到蜀军中竟人才辈出。 “还是先保护父亲要紧,”文鸯扶着文钦上马,扭头看着远处纵马而去的白影,双米微微一凛,从刚才交手,他就知道此人必是自己的劲敌。 “走,先回城,”文钦此时才注意到自己狼狈之相,一阵赧然,对吕宣吩咐道,“马上派人打探,今日出阵的小将究竟是何人!” “是!” 一路上相问,才知道文鸯听说前军大败,文钦又同意自己出兵,便先带着数百人打马兼程而来,援军明日便到。 文钦闻言大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