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文钦兵马尽出,早就知道不可能有救兵前来,猜到定是蜀军的伏兵,但看到这人武艺高强,心头又蒙上一层寒霜。 “天宇,你来得正是时候!”公孙胜看清来人,不由大喜,原来这人正是赵云的另一名徒弟李景,和公孙胜几人同在汉中带兵。 李景哈哈一笑,言道:“吾等奉军师之命,已经躲了涉县,见师兄还不复命,猜到山中还有战事,命我前来助战。” 公孙胜干笑一声,正要说话,却听文钦怒吼道:“你们不可能夺了涉县,此彼时疑兵之计,诸位万不可信。” 原来是文钦见士兵听到涉县被取,断了后路,个个脸色骤变,急忙出声提醒。 “文将军,你将为伯约岳丈,也算是和丞相、燕王有了姻亲,何不弃暗投明,重振汉室?” 李景不以为意,再次杀死几名魏军,上前挡住吕宣和任福二将,边杀边大声对文钦说道:“就凭你和伯约的关系,丞相和燕王定不会为难,还有何忧虑呼?” 他最早跟随刘封,和姜维的关系也很不错,知道文钦和姜家的姻亲之事,此时说出这话,正是要瓦解魏军军心。 李景的意图,文钦怎能听不出来,不由怒气更胜,急切间厉声吼道:“黄口小儿,我与姜家早已退婚,各为其主,再无关系,休得乱我军心。” 此时公孙胜精神大振,提马上冲,与文钦再次战作一团,两柄长刀“砰砰”交响,至今已有五六十回合仍胜负不分。 虽然不肯相信李景之言,但文钦心中总是不踏实,何况还是陷入重围,缠斗之中怒吼一声,一记劈杀将公孙胜逼退,退出战圈直接杀向李景。 “不要恋战,速速突围!”文钦大声招呼着任福二人,直接杀奔后山。 李景见文钦要冲出去,想要上前拦截,却被任福二人咬牙死死缠住,一时间无法脱身,眼睁睁看着文钦连杀数人,重开一条一条血路。 公孙胜在后面怒吼连连,却始终追赶不上,又被魏军扑过来拦住,那些魏军此刻已经悍不畏死,根本不管身后蜀军冲来,只是一心挡在公孙胜的面前,不让他追击文钦。 “吕校尉,你且先退,我来断后!”任福见文钦逃走,暗自松了一口气,冲着身旁的吕宣大吼。 “任福,你……” “休得罗嗦,是我奉命断后,快走!”任福目眦尽裂,竟合身而上,完全正面挡住了李景凌厉的枪势。 吕宣知道情势紧急,暴喝一声,带领几名亲兵撤退,眼眶之中泪水滚滚而下,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 见得文钦逃走,公孙胜大怒,杀退眼前的魏军,带马直冲向任福,马还在空中,手中连弩已经取出,只听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三支弩箭齐齐没入任福的后心之中。 文钦带兵仓皇逃出山林,所幸再无追兵,将近涉县的时候,也心中忐忑,不知道李景所说是真是假,先派亲兵前去打探。 士兵刚走不久,忽然前路朝阳下杀来一部兵马,气势如虹,尘土飞扬,文钦大惊,料定不是援军,急令退军。 涉县被取,没有了落脚之地,文钦匆慌望北沿河而逃走,这几日急行军,昨晚又厮杀半夜,早已人困马乏,哪里还有心力再战。 千余人逃到丹水河边,各自就就着凉水冲洗一阵,命士兵寻船渡河,还未缓过气来,下游又有一彪军杀到,为首大将正是吴班。 文钦深吸一口气,只好上马再次死战,王休派人找来船只,在吕宣的保护下,文钦等人下船渡河,军士又有大半淹死水中。 文钦渡过河面,上岸逃至筑阳,令人叫门,进入城中,才安下心来,叫筑阳县令张榜收拢流落残军,逃回来的将士各自去休息。 休息半日,直到下午才略微恢复精神,文钦知道蜀军占据山都,威胁南阳,只有沿丹水布防,才能挡住蜀军,马上传信叫贾充再发援军前来。 不多时王休来报,半日时间,逃回来的士兵仅有三千余人,还有许多伤者,文钦暗叹一声,心中更是不忿,气得咬牙切齿。 王休言道:“蜀军精锐,又有大将勇猛,个个本事高强,若非将军全力厮杀,吾等早已兵败被擒,军中缺将,当派人向朝廷要人才是。” “哼,谅那几个黄口小儿,何足惧哉?” 一想起公孙胜和李景几个,文钦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几个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后辈,在蜀军中不过都尉、杂号将军,如果因此而向洛阳报信,只会被人耻笑他无能。 “只是军中除了将军,那几名小将也无人能敌,这如何是好?”王休自然知道文钦的本性,但没有大将,如何领兵打仗? 文钦闻言默然,片刻之后才猛然一拍桌子,似乎下定了决心,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