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过去,汉军攻打骆驼岭无功而返,虽说没有对关隘造成多大威胁,但汉军阵容和投石车的威力还是让守军看得悚然动容。
这一天风和日丽,风势轻缓,一早上汉军营中鼓声大作,军士早早起来饱餐战饭,一队人马来到关下,今日却不见投石车和众多兵马,只有一将领在关前讨敌骂阵。
疏勒守将在关上望见,并不理会,反而一个个在关头指指点点,任由他们喊叫,接连换了三支人马搦战无果,都怏怏而退。
中午过后,又一直人马来到关下,轮番叫骂,什么缩头乌龟、无能鼠辈等等,越骂越难听,这帮人都是大嗓门,体格也棒,一起喊叫起来声震四野,守军终于按捺不住,有些躁动起来。
当兵的都是粗野汉子,疏勒也是西域七雄之一,尤其跟着戚渊德的这些人马,从来都是他们压制敌军,哪像今天这么窝囊过,初时还能忍受,但一直被人指着鼻子辱骂,后来便渐渐忍不住了。
下午恰好到戚华瑶巡城,听到关下汉军叫骂如此难听,不禁柳眉倒竖,银牙一咬,顾不得向戚渊德报信,直接下令开城来战汉军。
骆驼岭虽说只有戚渊德父女守关,但戚渊德这么多年在军中,也培养了许多亲信,亲自指点训练的弟子就有八人,号称八大金刚,都是能征惯战的大将,他们早就忍耐不住,见戚华瑶出关,留下四人守关,另外四人全都跟着出关来。
戚华瑶居中而立,将人马停在半坡之上,占住位置以弓弩手稳住阵脚,见阵前叫骂的是一员小将,不超过二十岁,长得五官清秀,盔甲全身,手中端着一杆银枪,器宇轩昂。
旁边一名将领早就忍耐不住,请令出阵,戚华瑶微微颔首,那人催马提刀直奔汉将,转眼之间便到了坡下的空地之上。
那人蹙眉大眼,面目微黑,到阵前大声问道:"娃娃你是何人?快去叫刘封来受死。"
“傻大个,轻敌可是要送命的!”那小将剑眉微微一挑,晃动银枪冷笑道:“先告诉你小爷的来历,要提起我祖父,马踏黄河两岸,过五关斩六将,水淹七军威震中原,姓关名羽字云长,你可知道?”
“原来是关家的后代!”那人神色一凛,又打量着马上的小将,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关羽虽然有名,但我听说他用青龙刀罕有匹敌,你这娃娃却用枪,看来没有能力继承关羽的本事,只是拿着你祖父的名头吓唬人罢了,哈哈哈……”
“找死,今日小爷就让你记住我的名号,”那人大怒,挺枪大喝道,“听好了,小爷名叫关海!”
那人也毫不畏惧,大笑道:“来来来,我会会关家的后代有多大本领。”
昨晚刘封忽然下令各军轮番到阵前骂战,军营里专门安排一伙人专门讨敌叫阵,分了五个小队,轮番叫阵,这次正好轮到关海带队,见疏勒军出战,心中大喜,但刚才这人的话让他动了真怒。
关海再不多话,抿着嘴拍马舞枪便冲了过来,一出手便是暴雨梨花的杀招,只见银枪舞动如飞,到处都是枪影,分不清虚实。
疏勒将领何曾见过如此精妙的招式,加上本就轻敌,大惊之下赶忙招架,才一马交错的功夫,便听到噗的一声闷响,那人便发出一声惨嚎。
“哎呀呀——”
疏勒将领怪叫着,两马错开之后在马上晃了好几下,一手捂着腰腹拨马就往山坡上跑去,还未到阵中,便噗通一声跌落下来。
疏勒士兵赶忙跑出来将那人接住,却见已经气绝而亡,腰腹间被枪尖扎了个窟窿,血流如注,顿时一片慌乱惊叫。
关海阵前斩将,顿时精神抖擞,怒气也消了大半,拨转马头在马上一抬靴子底,把枪尖的鲜血擦了擦,傲然叫道:“尔等鼠辈,哪个不怕死的还敢来?”
咚咚咚——
汉军阵中鼓声大作,仿佛春雷一般为关海的大胜擂鼓助威,关海策马在阵前来回走动,坐骑也嘶鸣翻蹄,人有精神马更欢。
就在此时,关前山坡上又一将怒吼着冲过来,关海杀了他的同伴,那人气恼不过,不等戚华瑶下令,拍马舞刀直奔关海,为其报仇。
关海嘴角一撇,根本没把来人放在眼里,虽然他学的是枪法,但对刀招也不陌生,看这人拿刀的姿势,也能看出他几分实力来。
战马飞驰而至,二人并无对话,各举刀枪厮杀起来,关海胜了一阵,想再立一功,越战越勇,对方想为同伴报仇,怒吼连连。
两下一交手,那人便大吃一惊,才知道同伴并非被偷袭,关海的银枪上下翻飞,舞动得风雨不透,而且招数变幻莫测,三四合过去,那人便被杀得盔歪甲斜,鬓角冷汗涔涔,冷静下来之后才意识到十分危险。
就在他惶恐之际,关海杀招再出,一个不留神,便被关海一枪刺中心窝,"扑通"一声坠落地面,溅起一片沙土,战马嘶鸣着狂奔回阵。
汉军这边一阵大叫,鼓声愈发响亮,关海连斩两将,兵卒士气大振,对面的疏勒守军则一阵躁动,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