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花只有在他痛彻心扉时,才会绽放到极致。” 这次南音还未睁眼,就听到了一阵密麻的鞭打声,长满倒刺的藤鞭上,一下接着一下地落在光滑的□□上,倒刺嵌入身体,扯出一块块血肉。 浓厚的血腥味,熏得人连连作呕。 南音睁开眼,看见的是一间漆黑的牢狱,右手边的刑架上,绑着奄奄一息的姬訇,而正在向他挥鞭之人,是马星英。 她的正前方,往上数九层石阶的高位上,坐着括羽国的女皇陛下陇希娜,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目光落在姬訇的脸上,始终未移开半分。 南音顺着她的目光过去,停在姬訇布满伤痕的上身,些许花纹从他的骨肉底下透出来,颜色是区别于血色的淡红色。 “血沽花。”她盯着花纹良久,呢喃出声。 困顿许久的思绪豁然开朗,原来姬訇是挲蜜族人。 达奚菩悄无声息地上前,南音扭头:“我说你怎么会那么轻易就中我的计,原来在随我跳入阒寂椁之前,你就知道这里会有挲蜜族人出现。” “或许,你知道的还要更早。”她逼近他,双眉拧作一团。 达奚菩身子微微后倾:“你很不高兴?” “是你,你会高兴么?”南音深呼一口气,不甘心地嗤气。 她将他带入这里,本意是想困住他一段时日,不想却误打误撞,在这里遇到了数万年前,为封印无边之境而死伤无数,后人因此销声匿迹的挲蜜族人。 挲蜜族在修真界,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存在,他们世代修习各类邪术,本该为仙门百家所不容,可因其族规森严,族中之人一旦开始修习,便终生不能再出瞳山。 因此就算外界有所忌惮,也从未有人主动上门挑衅。 世事轮转,千帆过尽,世人早已将瞳山挲蜜族忘得一干二净,就连南音也是在灵虞天尊所赠的,一副残卷中得知。 上面记录了一些挲蜜族的过往,和几个简单的族中法术咒语,此前达奚菩使出的鬼姻咒就是其中之一。 当时她以为,达奚菩是在肆意殿中,找到了这副残卷,进而学习的这一咒术。 现在看来不止如此,他身上的那种妖异的邪术,多半也是来自挲蜜族。 如果真的是,他是从何处获得的渠道?莫非斜阳宗内也有挲蜜族人?那人又是谁呢?会是那名名唤达少悻的少年么?是了,一个无门无派、终日在折云峰游荡的少年,怎会平白无故地帮助达奚菩? 分明从他的名字,到他与达奚菩的熟稔程度来看,两人都是相识已久的模样。 还有那条竹叶青,达少悻曾亲口说过,是在无边之境抓的。 越往深处想,南音就越是觉得事态严重,看向达奚菩的目光也越来越扭曲。 如果事实果真如她所想,那么达少悻的存在,对于斜阳宗的威胁,将不亚于达奚菩。 更为可怖的是,目前为止斜阳宗上下,还无一人意识到此事。 “怎么,小师姐也有无法掌控之事?”达奚菩睥睨她。 南音假笑,轻轻耸肩:“谁没有呢?” 达奚菩不理她,使了隐身术,走近观察姬訇身上的花纹。 她微愣,嘴角笑容瞬瞚消逝。 马星英适时收鞭,拱手向前:“陛下,九十九鞭已毕,如今只需待他伤势痊愈,便可将一览血沽花的全貌。” 陇希娜颔首:“承影将军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是。”马星英退出牢狱。 陇希娜顺石阶而下,来到刑架之前,如第一次见面那样,伸出玉笋般的手指,拨开他额前杂乱的发丝:“无论你信与不信,五年前孤杀死的那群恶霸都是罪有应得,孤无悔,孤身为一国之君,当以百姓的安危为重。” “然你所说的,你将他们视为至亲,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孤亦能理解。” “只要你愿意好好配合,容孤瞧一瞧血沽花的全貌,孤便可承诺你,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如何?” “我若不呢?”姬訇抬头,嘴角勾起一个阴森的笑,血水从嘴角不断渗出。 “那么孤当日落在这里的剑尖,便会落在这里,你此生再无复仇的机会。”陇希娜的手指,从他眼角的伤疤,落在他的脖颈。 当日她刺他一剑,就是为了今日他能回来寻仇,她用了五年时间,在皇城布下重重陷阱,才能将他一举擒获。 五年时间,他的身体已长成大人模样,足以呈现出漾月花的全貌。 人之七情,唯有憎恨容易生成且根深蒂固,从发现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