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秉已经推开一旁的人,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只见那王秉醉眼朦胧,脚下虚浮地突然向她扑来,吓得她惊呼一声,忍不住倒退一步,直直撞进萧翊怀中。
王秉却已经伸手拉住了她的袖子。
容妙瞪大了杏眸,想要收回袖子,却被他牢牢抓住。
“这、这就是陈运杰那家伙说得玉颜仙子吧。”王秉眯起眼睛,努力分辨眼前的人。
他满脸潮红,连眼睛都猩红一片,有些怖人。
一看就喝了不少酒。
他定定地盯着容妙,带着欲/望和醉意的眼睛上下梭巡着她,脸上满是轻浮的笑意,他打了个酒嗝,“果真长得不俗。”
说着,他边收紧了手。手下一个用力,想要将容妙拽到他的身边去。
容妙险些一个踉跄,小手慌乱之下抓住了萧翊的衣角,下意识抬头往萧翊那儿看了一眼。
原本盈盈的杏眸此刻夹杂着慌乱和求助。
她努力镇定下来,“公子,烦请您先放开好吗。”
容妙尽力平复自己慌乱的情绪,萧翊却仍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攥着自己衣角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
萧翊三人听琴时,面对容妙这般佳人时还是抱着礼节的。如此孟浪的客人,还是容妙第一次直面面对。
“美人儿,你拉着他做什么?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王秉不肯松开她的衣袖,贪婪的目光牢牢钉在容妙的脸上,甚至手下又用力。
只听到嘶拉一声。
薄纱扯裂。
容妙的身子不由得向后一倒,倒在了萧翊坚硬的胸膛上。
腰间横着的手臂带着她一块儿向后,头上传来低沉带着磁性的男声,“这位公子,强人所难并非君子所为。”
声线冰冷。
容妙靠着他的胸膛,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背后温热的温度和起伏的频率。
他有力的手臂依旧横在她的腰间。
王秉手中还抓着那片碎纱,他眯起眼睛看向萧翊,不由得恼怒道:“你又是哪个!?”
“你该不会就是京城来的那个家伙吧。”王秉扶着栏杆站直了身子。
容妙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臂,抬起头小声急道:“萧公子——”
眼中是满满的担忧之意。
她是芙蓉馆的人,又是即将出阁的花魁,无论如何钟妈妈都会保下她。可萧翊就……
萧翊自然也接收到了她没出口的意思。
只见萧翊将横在她腰间的手抬了起来,在她肩上安抚地拍了拍。
随后钟雁芙紧跟着上了楼,将站在萧翊身边的容妙先扯到一旁去。
“王公子,要不您看今日天色已经这么晚了,我还是先让人送您回去歇息,明日再来请您听玉颜仙子弹琴如何?”
王秉冷笑一声,“天色晚?芙蓉馆这是找借口赶客了?你们芙蓉馆做的不就是些皮肉生意吗!?这时候装什么清高?”
这话说得不错,却实在难听。
容妙贝齿轻咬着下唇,眉心紧紧皱着,杏眸闪烁像是盈着水光。她抿了抿唇,将眼中的泪意尽数咽了回去。
钟雁芙皱着眉头,陪笑道:“王公子,并非是芙蓉馆赶客,只是玉颜仙子尚未出阁,所以不好夜间见客。便是之前陈三爷来时,也都是白天见的。”
王秉却仍不甘心。
“我只是听个曲儿,又没什么。凭什么他听得,我就听不得?”王秉瞪着萧翊。
钟雁芙也为难极了。
要是寻常的客人像他这般胡搅蛮缠,她早将人赶出去了。
只见容妙上前一步,脸上慌乱的情绪已尽数敛去,“妈妈,既然王公子只想听曲儿,您让人搬副屏风去大厅吧。”
出阁之日在即,钟雁芙绝不会允许她夜间见客。若是有客人假借酒劲唐突了容妙,出阁之日的价格也要大打折扣,甚至还会有客人借此闹事。
既然这王秉口口声声只是听曲儿,那就在大厅里一块儿听吧。
大庭广众之下,他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越过屏风?
随后,容妙转过头看向萧翊,垂眸低声道:“萧公子也留下听一首吧,也算是,奴家向您赔罪了。”
她的面上已经是一片沉静,情绪都被掩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