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只剩一团灰。他把骰子摇碎了。
不等他催,夙眠将所有赢来的东西拿了出来。
“衣服呢?”
夙眠道:“所有的东西我都可以还你,包括衣服。条件是,你穿着这身衣服,就三天,可以吗?”
裴曳无动于衷。
她撇了撇嘴,哀怨道:“好歹是我的一份心意啊,殿下。”
这不是亏本的买卖,至少夙眠看来,不是。
……
朔白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正发神的想着是谁,门开了,他坐起来,看见来人,又惊又喜。
“夙眠!”起身迎上去,“你可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不回来了。”
夙眠越过他,一头扎进了硬邦邦的床榻,“我还真就不想回来。”
朔白意味不明地弯了眼睛,道:“说实话,你这想法有点危险。”
夙眠将腿踩在床栏上,右腿搭上来,手里举着青色琥珀,眯起眼睛数着里面的细纹。
朔白打开窗户,接了一条小蛇。
“夙眠,有消息说宣娇也来了鸳遐楼。”
夙眠眉头一皱。
她尾巴好了?不可能,自戕之法没那么快恢复。鸳遐楼有蛇族冬眠密所,她应该在鸳遐楼冬眠疗伤。
她站起来,问:“你还有几日?”
朔白摊开掌心看了眼,“就这两日了。”
“你留在鸳遐楼过冬吧。”
“啊?”朔白瞪大眼睛,连连摆手,“这儿可不便宜,我过不起。”
“我出钱。”
朔白震惊,盯着她沉默许久,勒紧腰带,道:“什么条件?”
“你在这儿帮我盯着宣娇。”
“就这?”
夙眠道:“这可不是容易的事。她已成蟒,你斗不过她。若是发现她冬眠期结束,立刻来通知我。”
朔白摸着下巴打量着她,总觉得没这么简单,吝啬土财主怎么舍得给他花钱包下鸳遐楼的冬眠阁,他思考了会,道:“宣娇她难道知道殿下的身份?”
夙眠深呼吸一口,道:“总之是个祸患。”
朔白哦了一声,道:“对了,你离开魔渊这段日子,蜈蚣岭的来闹过几次,伤了不少族人,他们已经霸占了魔渊的北边三分地,看样子还想扩势。”
夙眠眸色阴沉,冷笑着说:“把我化蚺的消息传回去,若还不消停,再通知我。”
她又往门口走,朔白喊道:“你不睡了?”
“谁跟你睡?”声音远远抛来。
……
裴曳枕着手臂,盯着花型的床顶,屏风后光芒一现,熟悉的味道。
穿过屏风,一个白色人影虚浮在空中。
他愣了下,唤道:“母亲。”
虚空中,白衣女子点了点头,“曳儿,为娘交代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孩儿还没有找到合适人选。”
“是没有人选,还是人不愿意?”
裴曳垂下头,道:“是孩儿无能,说服不了。”
白衣女子微微一惊:“蛇族之中竟有人不被你迷惑?曳儿,你不会把为娘教你的都忘了吧?”
裴曳抿唇不语。
裴婳摇了摇头,往前虚走一步,道:“曳儿,娘教你的都是为你好,迷惑一个蛇族为你所用,好过被千万的蛇族沾染。”
她虚挽住裴曳的手,轻声说:“娘知道这些话你不爱听。可当初娘放开缺口让你爹绑你回魔界就是为了这个,话说你爹……有没有提起过我?”
裴曳看着她欲言又止。
见状,裴婳苦笑一声,叹了口气,接着道:“你听娘的,就试试。娘亲当年就是这么把你爹骗到手的……你呀不随娘亲这么丑,虽然也不太像你爹,但用上娘教你的方法,做什么容易得多了。”
裴曳沉默半晌,沉着道:“母亲,蛇族冷血贪婪,和他们交易真的可靠吗?”
裴婳神色严肃,“三界万物,蛇族是最能护树的灵物,你天生引蛇,不找蛇族,有谁合适?”
“可待我突破天境,也可以像娘一样,不再受本体所累。”
裴婳忍不住戳他额头,“傻孩子,你想破天境还早得很,难道在这之前你就能摆脱蛇族的骚扰?”
他垂下眼帘,内心挣扎了一番,才抬起双手,虚空中出现一人一蛇。
“此前,我遇到一条红蟒,曾夜袭过我。还有一个蛇族,是父亲的养女。两个,都知道我的命脉。”
听到最后一句,裴婳神色一变,盯着他风轻云淡的脸,眼神闪动了几下,道:“是你父亲泄露的?”
他抬起手,指着其中一个,道:“她是,另一个我不知道。”
裴婳皱着眉,目光划过红衣少女的脸,时间流逝下,眼中的锋利逐渐地收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