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赌吗?”
上房屋内华锦,纱幔是天丝制成,被褥是绫罗绸缎。夙眠慢条斯理穿过屏风,走到内寝。
裴曳背对着外面,已经躺下了。
夙眠站在床边,无言片刻,“这就睡了?是躲呢还是睡呢?”
呼吸均匀,但并不是入眠的频率。
居然不理她,火大。
她拨开床幔,扯了扯被褥,“殿下,你不是赌品好吗?怎么还赖账了。”
这对付赖账的办法,对他又用不得。夙眠开始感到遗憾。
半晌后,裴曳伸出一只手,指着床尾,“衣服在那。”
迟疑了下,顺着方向看过去,果然是那两身衣服。
这……
裴曳余光扫见她还在,问:“怎么,你还要看吗?”
她瞪大眼睛缩回手拉紧床幔。退到屏风后,捂着胸膛小口地喘着气。
……殿下的赌品,是真好。
但,也就是这么多了。多的她也不敢开口要了。
裴曳坐起来运息。
那不是普通的衣服,是树皮伪制,如今皮没了,要重新再炼。
没过一会儿,夙眠缓慢地折回去,站在纱幔外,她隐约的看到□□上身,眨了眨眼睛,轻声提醒道:“殿下,蛇环要加固了。”
半晌后,裴曳道:“那你把衣服还来罢。”
夙眠将刚刚准备好的衣服整齐叠放,然后拨开床幔呈上去,余光从他□□的上身往下扫,腰以下都被真丝被褥盖上了。
抬头刚好和他冷漠的眼睛对上,尴尬地咳了一声。
裴曳看了眼那红如烈火的衣服,皱眉:“这不是我的衣服。”
“殿下,你的衣服已经输掉了,这是我送你的。”
他一时无语,但此刻又不便起身,“你留着我的衣服也穿不上,何必?”
夙眠摊开手,义正言辞道:“输掉的东西怎么能轻易再得到,殿下,我也是好心才送你的。要么你就穿这身,要么不穿。”
话落,夙眠惊恐地捂住嘴。
该死,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话已出口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等了一会,便拨开床幔准备把衣服拿走。裴曳按住了,但眼神中没有感谢,他虽然拿起那套红衣,神色却不带一丝屈服。
夙眠自觉转过身去,捏着裴曳输给她的琥珀把玩。
“再赌一次。”身后响起裴曳的声音,“我赢了你把我的东西都还给我。”
左眉上扬,“殿下是不是忘了刚刚都输掉了什么。”转过身去,愣住了。
他穿上了那套量身定做的红衣,腰间缀着暖红色的玉佩,勾勒的腰线紧致贴合。如果说白衣清傲,那么红衣则是诡艳。
夙眠不禁抬起手,咬着手指细细打量。
裴曳道:“刚刚我们赌的是两件衣服。我跟你上来只是因为要和你单独赌一把。”
这是不认账了?
裴曳问:“赌吗?”
夙眠凝视着他。
对付这种赖皮不认账的,她有的是手段收拾……不过若是殿下的话,可以妥协一下。
“那好,你只想要回你的东西,但我要的可不是一般的东西。”
“你说。”
“你助我修行化龙。”
裴曳没有立刻答应。
她现在只是蚺,还要经历化蛟的过程,再是历天雷走四海化为角龙,最后跃龙门才能化为金龙。如此漫长的时间,显然是一庄亏本的买卖,会立刻答应就怪了。
许久后,他道:“你若是不想赌就直说。”
她的确不想赌,但裴曳这样说反而挑起了兴趣。反正不亏,殿下的赌运也不见得好。
“这样吧,你的条件改一改,东西只能拿回三样。若是输了,至少……”她眼睛里闪着亮,“让我再咬一次吧?”
“好。”
“原身。”
“……可以。”裴曳越过她走到桌边。
桌上有骰子,他只取了一个。
他回头看夙眠,将骰蛊递给她,“你先来,就比谁的点数小。”
夙眠在桌边落座,娴熟的摇了几次,便要打开。
“等等,”裴曳按住她的手,“若是平局,怎么算?”
夙眠弯起嘴角:“那就换个赌法,重新来。”
她可不傻,她能摇出一点,裴曳说不定也能,平局的可能很大。
她揭开骰蛊,“一点。”
裴曳面色如常,沉静地思考着什么,他接过骰蛊,天花乱坠地摇了许久。
夙眠的脸色逐渐变了,骰蛊落桌时她看着裴曳,心里一阵惋惜,失算了。
她看也没看结果,挥了挥手,“你赢了。”
裴曳将骰蛊揭开,里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