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来吧。”清浅乖乖的跟着馨儿去了。
另一边,竹韵吃完饭后又去了那个角落,本是想看看清浅怎样,却发现清浅不见了踪影。四处找寻未果后,她放出了一只蝴蝶。那蝴蝶飞着飞着,到了罗河边,然后到处打转。竹韵心里一沉。看来小师妹被带上船了。因为这罗河只通向云波江,所以她准备顺水下去寻找。小师妹从来没有离开过医庄,就这样放她一人在外,实在是太危险了。
早知道就是去吃个饭的功夫小师妹就会出事,她就不该离开。
竹韵在这边心急如焚地找了三四天,那边清浅已经入了京,被送进了曲苑。清浅知道自己很难逃脱,倒也没有哭死哭活。她只是阅历少,并非心智不足。故而,冷静下来后,她问馨儿说:“这位姐姐,真的没有人逃出去过吗?”
馨儿颇惊异地看了清浅一眼。她看惯了那些得知自己被送进了什么地方后惊惧不安甚至有选择自尽的姑娘们,所以对这类事早就习以为常。在她看来,那些女子也不过是处于极度无奈下的下下之选。可是清浅居然如此冷静,她便不由得高看了一下清浅。
她说:“自然。以前也不是没有人想逃,不过都被抓回来了,被送去前堂,当着众人的面,让一群男人折辱欺凌,生生被折磨致死,或者为命所迫如飘摇浮萍,在夹缝中艰难偷生。唉,在这么个地方,也只有认命了。”
清浅敏锐地察觉到,馨儿说这句话时,语气中有着一闪而过的忧伤。
快的几乎让她以为是错觉。
因为馨儿很快又笑了,说:“你叫我馨儿姐便是了。你也不用担心,嬷嬷八成是要捧你做花魁给她赚更多钱的,她若强逼你,你抵死不从,想来她也没法拿你怎样。”
清浅笑笑,说:“我知道了,谢谢馨儿姐。”
第二天,云嬷嬷来了,未见其人,先来了一顿骂:“馨儿呢,死哪去了?不知道干活去吗!”
显然馨儿对云嬷嬷还是很惧怕的,急急起身,快步地跑了。
云嬷嬷看清浅起来了,走到她跟前,抬起她的下巴。清浅倔强地看着她,云嬷嬷笑起来:“不错,还有脾气。不过,到了这红香院,就给我乖乖的。不然,老娘有的是办法教你生死不能!嗯,你以后就叫倾绝好了。我问你,会琴棋书画吗?”
清浅摇头。
嬷嬷又问到:“那会舞蹈女红吗?”清浅还是摇头。这倒不是她故意的,而是她在山上只学了武功和药物,也没有人让她学习什么书什么棋什么画的,所以,女子本该会的那些东西她一个也不懂,最多就是缠着封舜教了一些笛子。
云嬷嬷眯眼,随后又舒展:“没事,不会可以学。我会让人来教你的。”清浅知道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于是只能沉默相对。
看到她这个样子,云嬷嬷很是生气,正想教训一下,转念一想,立即换了个表情,笑眯眯的,说:“好好干。没准有一天,你还可以赚够赎身的银子呢。”然后也不管清浅怎么反应,离开了。
下午,馨儿过来了。清浅看到她,迎上去,问:“馨儿姐,你还好吧?”
馨儿虽然脸色苍白,倒还算轻松。她笑:“比起那些身不由己的人,我已经好太多了。而且,多亏有你,嬷嬷让我来给你单独教才艺,以后就只侍候你一人,不用干那些累活了。”
清浅也很高兴,因为至少,馨儿也能过得好一些。
可显然,她是高兴的太早了。馨儿给她制定的课程是:早上舞蹈女红,下午琴棋书画。然而,明明在山上再复杂的剑术最多两遍就会了,但面对这些,她却笨拙的很。
舞蹈学了好久,连最简单最基础的舞步都走不好。学女红,绣线差点把她自己都缠起来。琴棋书画中,琴还马马虎虎,大概是因为乐理相通吧。一下起棋来,分不清围棋和象棋的区别。书算是最好的了,因她打小就总是抄录笔记,积下了很深厚的底子。画的话,让人认不清是鸭子还是鸳鸯。
见清浅这么惨淡的成绩,馨儿终于放弃把她教导成全能才女了。见她音乐方面还能凑合,又有一副好嗓音,便将所有精力都用在教乐理上。几个月过去,清浅总算有一项拿得出手的才艺了。
与此同时,云嬷嬷也在把清浅培养成花魁的路上努力了。那几个和清浅一起被送进来的姑娘已经初步出师,有的年龄较长的姑娘已被派出去接客,那些稍小的先做为姑娘身边的丫鬟,待长大了也有可能被派去接客。
相比起来,清浅算是幸运的了,为保持神秘,嬷嬷只是偶尔让她蒙着面纱给那些贵客弹弹小曲或唱些歌儿什么的,欲要等到她及笄以后再推销出去。所以,清浅暂时还很安全。至于及笄以后,也只能看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