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来人近了,清浅拿起匕首。她只有这把匕首,是十岁那年师兄送给她的,这还是偷偷给她的。因为清河说过,在她十五岁之前是不会给她武器的,而师兄给她这个是做防身之用。
现在正好用到了。看到人到了跟前,她默默计算着距离,然后狠狠刺了上去,意料之中的传来一声惨叫。借着这个空档,她跑了出去。惨叫声引得另一个人转过身来,见受伤倒在地上的同伴,又见到她,大叫一声冲了上来。
清浅也不理他。趁那人还未来得及追上,急忙逃开。却不料,在她眼看着要出去时,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她。她回头一看,一张满是胡茬的脸凑上来:“小姑娘,到底是逃不过爷爷我的手掌心!”
这脸,这腔调,让清浅心里直泛恶心,于是一刀挥了上去。胡须大汉的脸顿时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胡须大汉一声惨号,捂着脸,气急败坏的命令手下追了上去,喊:“你个小丫头给我等着!”
清浅头也不回地冲出去。
不知跑了多久,本来就不清楚路的她,更是撞进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不过好在,追在她后面的两个混混也不见了。
她由于精神过于紧张,以至于一甩脱那几个人,终于精神不振,不知不觉靠在一处墙根下睡着了。随后跟来的竹韵看到这一幕,哭笑不得。真不知清浅是神经大条还是随遇而安,竟然就这么不设防地睡过去了。
还好,有自己这个师姐在,不然,清浅岂不是早就被人贩子拐走了?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幕,清浅待的地方光线又暗,想来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发现。
为保险起见,她在清浅身上撒了些药粉。这是安灵无意中弄出来的,没什么药效,就是气味很奇特,只要粘上,可以保证长久不散。在一定距离里,没有水流垄断的话,用特意训练的蝴蝶就可以找到。
末了,竹韵去找了一家还没有关门的饭馆,准备吃顿饭。
而事实上,清浅也确实出事了。
就在她正睡着时,有几个人经过这里。本来她在一个光线死角,应该没人能看到才是,可偏巧,这些人里有一个偷偷摸进来,大概是想方便吧,结果就看到一边的清浅。一时呆住了,然后大叫一声。
其他几人过来,看到清浅,对视一眼,将她扛了起来,怕不保险,还给她下了迷药。他们边走还边讨论:“这个小娘子如此俊俏,想来那些公子哥儿们肯定很喜欢。咱们把她同那几个前段时间找来的姑娘们一同送去红香院,没准儿嬷嬷高兴了还会好好奖赏咱们呢。”
众人议论着走远了。
一叶小舟顺流而下,很快到了盛京,即昌国国都。在深处的一间舱房,因为迷药的作用渐渐消退,一些姑娘们迷茫地爬起来。清浅也揉揉眼睛,醒了过来。
入目是一片漆黑,她呆了半天,才分辨出这是一个船舱。一舱的姑娘年龄不等,小的只有十一二岁,大的十八九。有几个知道怎么回事的已经哭了起来——她们都是家境贫困被家人买出来的。
清浅犹豫了一下,去那几个姑娘跟前问到:“几位姐姐,这是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这么伤心?”那几个姑娘见她年龄还小,想着她大概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说:“算了吧,小妹妹,我们……”终究还是忍不住,伤心地哭了,说:“我……我们要被送进花楼了,那里简直是生不如死!”
花楼啊,清浅知道了。小师姐曾经说过,那其实就是人们发泄欲望的地方。那里面的人,只会被践踏,不会有人怜惜的。说是花楼,也不过是换了个文雅的名字而已。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都已经被抓来了,甚至不知道那药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效用,她只觉浑身酸软,内力弥散。
没办法,只有沉默了。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一瞬,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个冷艳的女子带着几个大汉进来。看了看这些姑娘,微微点了点头。见几个姑娘哭哭啼啼,皱了皱眉,那几个姑娘见此,吓得往后缩了缩。
这女子说:“好好听话,去了嬷嬷会给你们分配地方的。”又走了。远远传来说话声:“……这次的货色还不错……”“是啊……那些……”。姑娘们更恐惧了。
她们被带到位于一个小巷的红香院内,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扭着水蛇腰下来,道:“兔崽子们,不好好干活,跑哪偷懒了?”那几人谄媚着:“妈妈,我们可没偷懒,看我们带什么来了?”
云嬷嬷看向几人身后的清秀姑娘:“不就是去买了几个姑娘嘛,马马虎虎了。”然后看到清浅,眼里掠过一点震惊,再细细打量:“这才多大就已经是个美人胚子了,若再长大点儿,必定惊为绝色,一定可以替我赚很多银子的。”再说:“不错,你们可以下去了。”几人只得退下。
那些姑娘们被分配走,到最后只剩清浅一人,云嬷嬷看了下,喊:“馨儿,过来!”立刻就有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姑娘前来。云嬷嬷道:“把她送到曲苑去,以后你负责服侍她。”
馨儿点点头,对清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