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们一起同皇帝请了个安,便相约着往昭和宫去了。
尽管惊羽就住在昭和宫,但是该走的程序是必定要走的,正月初一,总不能越过父皇先去给母后请安。
惊魄在前面领队,惊羽走着走着就吊在了后面,同惊风偷偷摸摸的说着小话。
昨日惊风一直都在前殿待着,两个人话都没有多说两句,更何况是交流些“违禁物资”。
惊风同惊羽是物理意义上的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对她的小心思知道的清清楚楚,见她凑到他身边,便立刻拿出了偷偷带进宫里来的小东西,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塞到惊羽的衣襟里。
并且小声跟她说:“这是蒙古的糖奶糕,昨日皇兄们吃了好多,但是皇兄就只给了我两个,我偷偷给你藏了一个。”
皇子府过年自然是有物资发放的,没有皇后在上面管着,底下人也控制不太住惊风吃不吃糖,导致他经常能给惊羽偷渡一点。
惊羽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他们马上就要换牙,皇后看惊羽看的紧的不行,如今连块稍微带点甜味儿的点心都不让她尝。
昨日除夕那么大的日子,她却连块最普通的芽糖都没捞上吃,简直就是酷刑。
还是惊风好,惊羽闻到衣襟里糖果的香味,立刻喜笑颜开的眉眼都弯作了一处,偷偷蹭蹭惊风的手,以示嘉奖。
他们这一番小动作虽然没什么人看见,但是惊魄一瞅到他们两个凑到一处就有些头疼。
这两个家伙虽然长大了,但是破坏力仍然可观,只是越发会隐藏自己罢了。
一行人到了昭和宫同皇后请过安,皇后今日事忙,又不好只留惊魄和惊风,见过了之后便让他们自行离去了,转眼间昭和宫就只剩下惊羽了。
惊羽突然想到昨天的事情,昨日汉女说他是国公府的孩子,大秦国公就那么几家,但是惊羽并不知道他具体是哪家的,所以有心想问问皇后昨天那个男孩的身份。
只是正月初一,皇后便是想抽空歇歇脚都成问题,更何况是同惊羽坐下来说话。
惊羽一整天除了早上出门和请安的时候连皇后的人影儿都没有见到,索性也不再努力了,自己进了书房,她毕竟还是身负重任之人啊。
等到第二天,皇后终于有了一点闲时间,晌午同惊羽一起用膳的时候,惊羽吃的正开心,还没有想起来问那男孩的身份,就有人找上来了。
汉女进来禀报:“娘娘,凌国公夫人派人送来了礼物,多谢公主除夕那日照顾他们二少爷。又送来了三件火狐毛制成的氅衣,说是二少爷耍了性子,不愿意归还公主的氅衣,便寻了样式相近的当赔礼。”
说着便将凌国公府送来的东西呈了上来,一份是谢礼,另一份便是那三件氅衣,纯色的火狐毛,看着便觉得十分暖和。
皇后看了一眼,再一看旁边抬起头来的惊羽,想想这事儿还是得问清楚才行,就先让汉女带了东西退下。
“昨日事忙,没来得及问你,除夕那日你是如何同凌家孩子玩在一起的?”
惊羽这才知道他的身份,原来是凌国公家的孩子啊。
同母后没什么好隐瞒的,便也据实相告:“我去恭房,回去的路上就看到他蹲在一棵树下一动不动的,身上都盖了好厚一层雪,我怕他冻死在皇宫里,就拉着他回去了。”
到底是没好意思跟母后说自己也跟着他在树底下傻不愣登的蹲了两炷香找雪花的事儿。
这也符合惊羽的性子,皇后也没有多想:“如此这般,倒是也没有什么大事儿,你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儿。凌国公府送来的那些谢礼,等会儿你有时间了也去看看,若是有喜欢的就挑走去玩。”
惊羽点点头,又想起那个男孩有些与众不同的样子,便问皇后:“母后,他叫什么名字啊?”
皇后自然是知道的:“应该是单一个旭字,是凌国公的嫡出次子,我记得他是长治七年出生的,比你要大上一两岁。”
“除夕那日国公夫人带他和世子进宫赴宴,他兄长随凌国公在前殿,他便跟着国公夫人一起。”
“中途不知道怎么偷跑了出去,刚开始国公夫人都没有发现,发现了之后才惊慌的不行,来找我帮忙寻人。”
凌国公是谁惊羽还是知道的,凌国公是先祖时封的世袭罔替的国公爵位,如今的凌国公凌闻应该是第三代凌国公,也是凌旭的父亲。
凌家在前朝便是大族,在大秦先祖征伐之时以最快速度支持,也算是立下了不少功劳,所以建国之时获封国公之位,如今已历时三代。
惊羽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又想到自己那件氅衣,就跟皇后说:“母后,你派人跟凌国公夫人说,我那件氅衣不用还了,本来就是给凌旭的。”
虽然她很喜欢那件衣裳,但是作为公主,给出去的东西不往回要这点气度还是有的。
凌国公家那孩子的情况皇后也是知道的,惊羽的一件氅衣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