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珠瞳孔震惊,魏凛的戏也来的太突然了。她赶紧装作一幅备受打击的样子,歪倒在魏凛怀中,用手帕掩面哭道:“哥哥,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瞒着我?我回去如何能与母亲交代?”
“窦公子,你那么厉害,你可能帮帮我找找姨母。”李宝珠露出半张脸祈求的看着窦子俨。
“小事一桩。在幽州,没有我做不到的事。”窦子俨自信一笑,自认为风度翩翩。
谁能受住美人垂泪?反正他一查就清楚了,万一是真的,那今日岂不是错怪了美人?好不容易遇上的绝色佳人,他又怎能轻易放手。
许多男人都是这样,权势有了,就更需要美人的点缀。
李宝珠回到房间里,赶紧用水洗脸。哭了许久,脸上不舒服。
“这眼睛又要肿了,你再去帮我弄一点冰嘛。”
魏凛听话的出去弄了冰上来,他边帮李宝珠敷眼睛,边问窦子俨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宝珠扁嘴把昨日二人分开之后的事说了,说到最后难免有些委屈。
“是我不好。”魏凛果断认错。
“又不是你的错,”李宝珠不愿错怪魏凛。她突然想到一个法子,有些兴奋的握住魏凛正在给她冰敷的手:“你说咱们将计就计就拿这个身份光明正大的接近他怎么样?到时候肯定能去他府中见到齐修然。“
魏凛没回答,他当然知道这么做好,可他更知道窦子俨看李宝珠的眼神背后的含义。
“你陪着我,无论什么你都以兄长的身份在场,他能怎么样?咱们也不能一直在这耽搁着,早些结束早早回去嘛。青州那边离开这么久,怎么行呢?”李宝珠说到最后,忍不住撒娇。
“我再想想。”魏凛没有一口回绝。
幽州的上一场雪还未化,一场新雪又接踵而至。盐粒子一般的雪下了整夜,等到白日时,大雪已经没过小腿了。
李宝珠和魏凛回了那处小院住,但客栈的房也没退,为了防着窦子俨。这期间齐修然仍然没有回来,只有在渔阳郡守府的探子时不时来报,证明齐修然依然安全,窦伯业的病情也有所好转。
事态已经不容魏凛多想了,这场雪化之际,他们必须离开渔阳郡。
窦子昂从得知魏凛与七公主的关系时的震惊,不可置信,慢慢都变成了不过如此,视为平常了。
他看着二人眉来眼去,一起蹲在院子里的地上学着小孩子堆雪人,嘴角微微抽搐,“我说,你们能不能急起来!别堆了!”
魏凛回头撇了一眼窦子昂,眼神比十二月的风还要冷冽。
窦子昂没骨气的打了个冷颤,他立刻笑嘻嘻地补充:“我的意思是,幽州的雪粒子硬,滚个雪球已经是极限了,雪人堆不起来。不用白费力气,哈哈。”
“啊?这样啊。怪不得堆了半天也不成型。”李宝珠失望的拍掉手中的雪,她都还没自己堆过雪人呢。
魏凛走过来神情认真的用手帕一根一根擦着李宝珠的手指。擦好后又从袖中掏出暖炉,让李宝珠握在手里暖手。
一旁的窦子昂看的直倒牙。自从七公主来了,这人简直变态了,跟他认识的魏凛判若两人。
魏凛最终还是在树下给李宝珠堆成了一个雪人。
雪人憨憨傻傻的,让李宝珠笑弯了眼。
忽然一阵风吹来,满树的雪被摇落,似是一场梨花雨。
李宝珠和魏凛二人站在树下,满头青丝尽成白发。
“一起白头了。”李宝珠眼含羞意的看着魏凛。
魏凛满目柔情,笑笑说:“这时候怎么不作首诗了?”
“做就做。”李宝珠挑衅的说,她正有此意。不过瞬息,她就吟诵道:“梨花忽落已非春,小院树下雪似人。白头不问人长久,君不做君愿做臣。”
她不知魏凛可能读懂她诗中的意思。已经白头何须再追问是否能够长长久久,她不愿在他面前称公主,她愿意为他俯首称臣。
她已经明白自己的心,她不能失去魏凛,爱是何意,她想,她已经明白了。
二人旁若无人的对视,慢慢的徇着心意靠近彼此。
“咳咳!”窦子昂用咳嗽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李宝珠醒过神儿,忙一把推开魏凛,转身跑回屋中。羞死人了!差一点他们就同着外人那个什么了!
窦子昂却缩了缩脖子,只因他又收到了魏凛的一记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