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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3)

日头西斜,艳霞似锦。

李景升从松絮房中离开后,便直奔贺兰敛所在的厢房。

到了房门外,她驻足片刻,正要抬手敲门,房门却筱忽被打开,贺兰敛修长的身形长身立于门下,看清李景升的脸时眸色一怔,片刻后才低声道,“为何不入内?”

李景升这才摸出特意取来的金疮药,低声道,“想着你身上的伤未好,这是从燕京带来的膏药,药效甚好,你拿着罢。”

李景升将药递给贺兰敛,却不进门,正欲转身离开,却听贺兰敛的嗓音再度响起,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我知长公主身份尊贵,可是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连个熟识之人都无,伤势虽有所痊愈,这伤口到底还未恢复,后背的伤口,我该如何自涂?”

李景升抬头,见贺兰敛丰神如玉,姿容不凡,此刻却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尤其是那一张脸,每每细看时总会让她忍不住心口一跳,沉默一瞬,她终是无奈将金疮药拿过来,低声道,“进去罢。”

贺兰敛见她语气松动,侧开身让李景升进来后,顺手关上房门,转身坐回房内的床榻之上。

这间房不甚宽敞,是府衙内作为客房留用,但并不简陋,桌椅床凳,一应俱全,皆是檀木所制。

贺兰敛坐下后,如前两日一般抬手解下身上的衣衫,露出肌理分明而伤痕斑驳的背脊。好在经过这几日的调理,伤口恢复了不少,结了一层淡红色的痂,似色泽明艳的水墨涂抹于他白皙而紧致的背脊上。

然而李景升却是亲眼见过那伤口最初时狰狞的模样,此刻见他伤口恢复得不错,却也忍不住道,“你的伤可好些了?”

贺兰敛轻轻颔首,“托长公主的福,恢复得还不错。”

李景升一时有些不太适应贺兰敛对她的称呼,可想到如今她已恢复身份,而贺兰敛作为她的贴身护卫,自然是要对她恭谨以待的,便也未多说什么,缓步上前,将金疮药瓶口打开,倒出白色的药膏,轻轻涂抹于贺兰敛背脊处的伤口上。

贺兰敛感觉到清亮的膏药随着柔软的触感落在他的伤口处,清清凉凉的,极为舒服,忍不住微微侧头,望着李景升那认真细致而愈显精致的眉眼,一时有些微出神。

李景升留意到贺兰敛的目光,却视而不见,直到将他的伤口皆涂抹了药膏,帮他缠上布巾后,才后退一步,用棉巾擦了手,一边正色道,“有一件事我想与你说。”

贺兰敛正在穿衣裳,闻言抬头看向她。

“你今日的话,我认真想了想。你若执意要报恩,但救命之恩之大,何时会发生谁也不知,倘若我一直安然无恙,你岂非一直要耗在我身边,所以,定个期限,如何?”

贺兰敛有一丝诧异,其实他并未想这么多,救命之恩只是他寻的一个留在李景升身边的借口。一是为破坏这场和亲,一是为查清内贼,清除内患,而这两件事,皆非一朝一夕之事,所以他暂时还不能回晋国。

留在李景升身边,跟随魏人的和亲队伍一起前往突厥,反而是他眼下最好的选择。

但,他身为晋国太子,自然不能长久的离开晋国。

是以,听李景升这般说,贺兰敛诧异一瞬便道,“长公主之意是——?”

“半年。这半年内,无论发生什么,半年后,你即可离开,这救命之恩我就算你还了。但是,这半年内,你必须听从我的吩咐,做我一人的护卫,忠心,并且真诚的保护我。同样,我也会以我长公主的身份护着你。半年之后,我也会给你足够多的酬劳,让你可以安枕无忧,你觉得如何?”

李景升朱唇轻启,吐气如兰,染着唇脂的薄唇如雨后樱花,闪烁着莹润的色泽。

贺兰敛盯着她那随着言语而翕合的朱唇有瞬间失神,片刻后才低低应了声,“好。”

半年。

这半年足够他做许多事了。

听贺兰敛应下,李景升松了口气。

她私心并不愿眼前这人牵扯进自己的命运中。好在半年的时间并不长,不过六个月而已,眨眼即过。

从贺兰敛的房间出来后,李景升回到自己的房内,想着即将会发生的事,她的心口砰砰直跳。

她是李景升,可她拥有端阳长公主的记忆。如今她既要遵循她的命运去和亲,她就得为自己绸缪出路。

无论如何,她不能走小说剧情里的老路。

两日后,酉时,暮色四合,残阳如血。

一匹从金岭城而来的快马一路疾驰,进了燕京城后直奔相府。

相府,是当朝丞相顾其野的府邸。

顾其野,年近五旬,是顾氏家族的族长,也是当朝太后顾芸的嫡亲兄长。

先帝魏元帝在世时,他历任两部尚书,加太子少傅,大权在握,顾氏门生遍布朝廷。

先帝驾崩后,少帝李允泰继位,顾其野身为太子少傅,户部尚书,在太后顾芸的力保下顺理成章担任丞相之位。至今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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