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皎如的动作比岑诗月想象的要快得多。
新年夜,他们在明桥椿馆举杯同庆,中途周崇因接了个电话,顿时神情难看,随后叫着霍思协一起去了房间。
后面出来的时候,两人面色不好,说是要去一趟巴黎。
岑诗月沉思后,问:“是LD对尓创出手了吗?”
周望对此侧目。
霍思协惊讶:“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猜的。”岑诗月苦笑,全身被灌满无力感:“我想,我应该知道是为什么了。”
她天真的以为孙皎如只会对她下手,却忘了,蛇打七寸,刀往往扎在在意的人身上,才最痛。
没有什么能比愧疚的负罪感更能逼迫人离开。
岑诗月走到霍思协面前,无地自容道:“很抱歉阿姨,因为我的问题,让你们遇到了这么麻烦的事情。”
周望走过来拉住她:“你想做什么?”
他大概知道了岑诗月说的原因,心止不住慌,那三年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尤在眼前。
“孙皎如要的不过是我罢了,我不回去,她是不会罢手的。”岑诗月眸色平静。
“我不同意。”周望反应很大,握着她手腕的手下意识收紧。
“我也不同意。”霍思协说。
由于之前周望的解释,她现在清楚情况了。
“她现在这样做如果是想逼你回去,你更加不能回,你在国内尚有周旋的机会,要是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霍思协分析道。
“我跟你周叔叔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她跟周崇因相视一笑,转而看向岑诗月,擅长在职场杀伐的眼里透着锋芒:“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那可是太丢脸了。”
周望:“你安心待在明桥椿馆,这边安保系统严密,她如果想强行对你做什么,短时间内也没什么办法。”
“其余的我跟我爸妈想办法,你先不要想这么多,好不好?”他语气轻缓,甚至听上去像是乞求。
岑诗月:“周望,我不能自私的躲在背后,眼睁睁看着你们为我疲于奔命而无动于衷。”
“阿姨,不是我不相信您。”
“尓创对早已屹立百年的LD来说,不过是不成气候的婴孩,即使她拿不到LD的实权,整垮尓创,足矣。”
“尓创是您和周叔叔多年的心血,不能因为我毁于一旦。”
若真是这样,她真就没有脸面待在周望身边了。
周望冷着脸,看向霍思协:“我去找外公。”
霍家上两辈从政,政绩斐然,现在偶尔在重大活动上还能看见周望外公露脸,只是到了霍思协这一辈,从了商,且他外公退休了,低调了起来。
当初霍思协执意要嫁给一穷二白的周崇因,拒绝家里安排好的高干子弟,跟周望外公闹了好久,后来没有办法只能随她,父女感情也随之淡了。
直到周崇因事业有起色,周望大了之后,关系才缓和一点。
霍思协眼神闪了下,叹着气道:“你去吧,带着诗月一起。”
周望准备拉着岑诗月离开,被岑诗月抽开手。
“我跟阿姨他们走。”她说。
周望以为她在担心,解释:“我外公在政界地位不低,他出手,你绝对没事。”
岑诗月摇头:“既然如此,我们更应该分头行动,我有东西给你,你帮我处理,我才放心。”
周望外公的来历,岑诗月不清楚,但听周望这么肯定,想必是有办法。
周望神色犹豫。
“好了,我跟你爸妈在一起,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岑诗月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我既然回来,就料到有这么一天,自然有准备。”
当着霍思协和周崇因的面,岑诗月也顾不上害不害羞了,踮起脚给了周望一个拥抱,柔声在他耳边细语:“周望,我向你和叔叔阿姨保证过,不会再离开你。”
“处理完这件事,再也不会有人威胁到我们了。”
周望揽在她腰间的手收紧,吻了吻她耳后的发,眼尾泛红:“我会尽快过去陪你。”
“好,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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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诗月和霍思协周崇因落地之后直接去了尓创在海外的分公司。
周望直奔琼央霍家老宅。
尓创近几年重心在往国内转移,但仍有些核心产业依靠着海外枢纽,LD这次把尓创多年稳定的客户源、供销商全部抢走垄断了,就连发出去的产品也遭到了大量退货。
老牌企业如此明目张胆的打压,其他人唯恐殃及池鱼,不敢施以援手,尓创处境显而易见的艰难。
尓创会客大厅,皮质沙发上坐着位金发碧眼,面容堪比尤物的男人,正悠闲地喝着咖啡。
他身后站着一个西装笔挺,一脸正色的棕发男人。
旁边围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