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面对抛弃自己多年,重回身边的亲生母亲,应该怎么做?”
“我身在局中,十分彷徨,所以企图从别人的想法获得某种安慰。”
岑诗月认真的说:“如果哪天,你的亲生父母找上门来说当年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面对他们伸向你的手,你会怎么做?”
兴许是酒精上头,兴许是孙泽明跟她有着差不多的经历,岑诗月打碎了深深嵌进骨子里从不露怯的严谨作风,歪着头靠在沙发上,抛出了这个不负责任的问题。
原先热热闹闹的气氛在岑诗月这番话后完全沉寂下来,过了十二点,不少地方在放烟花,绽开的爆破声把柴火燃烧的声音盖了下去。
孙泽明的眼神逐渐正经,甚至冷了下来,问:“那你想跟她一起去国外生活吗,抛下你现在的朋友,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不想跟她一起生活。”岑诗月摇头:“我不会为任何一个人,改变我现有的生活轨迹。”
“那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孙泽明不解。
“她刚动了手术,应该急需所谓亲人的关爱。”她眼里带着轻微的讽意,“我已经保送了,下学期上不上课都无所谓,她希望我用那段时间陪她出去旅游。”
一声清脆的易拉罐拉环被打开的声音,岑诗月目光被短暂吸引过去,周望新开了一罐酒,“你们继续,不用在意我。”
“我可以不理她,但我做不到不在意她。”岑诗月的头靠在沙发上,盯着上方暗色的天穹绽开又滑落的彩色流星般的尾巴,嗓子有点哽:“她看起来,好像还是爱我的。”
眼睛发胀,她揉了下,顺势一口气喝下大半灌酒,苦得她眼角分泌出了生理性眼泪。
周望从马扎上站起来,挤到另一半沙发上坐下,把岑诗月手里的酒拿走,扬手一个轻投,罐子分毫不差的落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还没喝完呢。”岑诗月仰头看他。
周望捏住她红烫的脸,面不改色的说瞎话:“已经喝完了,你觉得没喝完是因为你酒精上头的错觉,你醉了。”
“这样吗?”岑诗月半信半疑的摸向自己的脸,更先触碰到的却是周望的手背。
两人都没抽手。
“啤酒的酒精浓度在5-8度,我就算从生下来一滴酒都没沾过,也不可能喝醉。”岑诗月缓缓道:“你在骗我,周望。”
周望讪讪的把手抽走,别过头,开始生气。
“不过我也没有什么经验,你说我醉了,那应该就是醉了。”岑诗月补充。
周望挑眉,神情舒展。
话题中途跑偏,孤独坐在地上的孙泽明拍着手,“调完情没有,调完了我说了啊。”
“要是我,就算是他们跪下来痛哭流涕抱着我的腿叫爷爷,我都觉得晦气。”孙泽明低头添柴,手上握了根细的在火堆里面戳来戳去,“早干嘛去了,奥,等着我长大了,不用他们花精力了,需要人照顾了,就上赶着来认便宜儿子了是吧。”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孙泽明吊儿郎当说完最后一句话,把手上的柴火彻底丢了进去。
“说话注意点。”周望皱眉。
孙泽明“嘁”了声,“你小同桌问都问了,你还怕她接受不了,也就你把她当小瓷人似的。”
他抬了抬下巴问岑诗月:“你这么问心里其实早就有答案了吧?”
岑诗月点头。
“那我说的话会对你的决定有影响吗?”
“老实说,并没有什么。”她诚实道。
岑诗月想听孙泽明的想法,是因为在相似经历下,她想知道不同人的做法,但她是她,孙泽明是孙泽明。
她能听进去周望的话,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实是因为她有那个想法,但怯弱,而周望,恰恰是那个给她勇气的人。
从来不允许自己行差踏错半步的岑诗月,有他在,好像就不怕犯错了。
孙泽明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妈嫁的新爹怎么样?”孙泽明问。
岑诗月回:“没见过,但应该挺有钱的。”
“那就去呗,就当免费旅游了,还有免费保姆。我刚才那么说是因为我知道爹妈压根就不可能来找我。”孙泽明推翻自己前面的言论,丝毫不脸红,嬉皮笑脸一瞬,又正经起来:“就算是豪赌,谁又能拒绝唾手可得的温暖。”
他转而贱兮兮的拱眉:“我还真想知道,周望半年见不到你,会是什么样子?”
周望从沙发上扯了一个抱枕朝他扔过去,“老子再让你进我家门,老子就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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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孙泽明醉倒在地上,周望把他拖到旁边的地毯上面,岑诗月想把身上的毯子给他盖下去,被周望制止。
周望脱下身上的大衣,整个盖在他的身上,包括整张脸,再往火里加了点柴进去。
等周望坐回来,岑诗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