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医院一别之后,岑诗月再没去过医院,孙皎如也再没在她面前出现过,一如她所说,互不打扰。
仿佛这场突如其来的旧人重逢,只是她午夜梦回时的臆想,不过她没想到,李钰会找上门来。
临近学期末,高三的课程越发的紧。周末,岑诗月跟周望在书房学习。
周望单手撑在桌上,闭着眼,左手拿着本《高考必背古诗文解析》背在身后,岑诗月坐在边上,一边写题一边听他背书。
“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宜付有……”他背的不太流畅,偷偷睁开一只眼,见岑诗月没往他看,迅速侧过头往下看,在身后的左手高高举起,他瞄了眼后面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接着背:“司论其刑赏。”
“邢赏……”周望又卡壳了,他本来就记的不熟,越着急,忘得越快。
“以昭陛下平明之理。”岑诗月给他接下一句。
“奥,以昭陛下平明之理。”周望皱鼻,“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不背了不背了。”周望泄气,瘫倒在沙发上,把书盖在脸上装死。
孙泽明被他挤得坐到地毯上,笑得不行:“我就说你怎么最近玩游戏但凡遇见诸葛亮,跟杀红了眼似的,人家都叫你爸爸了,你都不放过人家。”
“我现在看见猪肉都恶心。”
“别说,我做梦都没想到学术气息浓郁这几个字有朝一日能跟你搭上边。”他拿开周望脸上的书,拍了拍他的大腿:“少爷未来可期啊。”
“可期你妈。”周望拿脚尖踢了一下孙泽明,“你们大学生周末都这么闲的吗,你能不能去找几个姑娘玩玩,老粘着我算怎么回事,你没女人要,我,可有。”
后面两个字说的有点底气不足。
孙泽明想,你有本事别怂声音大点,有能耐把人弄到家里来,没能耐上手,他都替他丢脸。
“跟姑娘玩哪里有看你浪子回头得劲。”
“你打扰到我学习了。”周望眼神威逼。
“老子全程连个大气都没敢出。”孙泽明趴下来在他耳边,用仅两人可听见的声音说:“不至于吧,学习这么古板又痛苦的过程你都想独占,你什么时候这么变态了?”
“知道就快滚。”
周望脸朝上,孙泽明贴近的时候,两人处于一种很微妙的姿势,以至于在他接收到岑诗月突然转过身疑惑的眼神时,一把推开了孙泽明。
他坐起来,慌忙理了一下衣服,有点自证清白那味。
孙泽明摔了个屁股墩:“我操?”
“你说的不对。”岑诗月看着地上孙泽明的方向,突然说。
“哪句?”孙泽明不明所以。
“浪子回头。”
“那他是什么?”
“知错就改。”
“有区别?”
周望见两人聊的有来有往,出声打断:“你们当着当事人讨论的时候,有考虑过当事人的想法吗?”
“浪子回头用于指不务正业的败家子改邪归正,现在口头上多用在喜欢在男女感情乱搞的人。”岑诗月慢条斯理的说:“周望不搞男女关系,只是不爱学习。”
她与平时一般无二冷淡的脸,语调平缓,仿佛真的在跟孙泽明认真讨论这个词的正确的用法。
正经,而不自知的可爱。
孙泽明总算知道周望这颗万年不开花的铁树,怎么突然之间跟大脑宕机了一样,一头扎进爱情的沼泽,还顺手把拉他的藤蔓砍断了。
搁谁,谁不迷糊。
周望被说的脸红,一脸瞧不上的嘴硬:“我谢谢您的评价。”
他把孙泽明从地上拉起来,往门口拖。
“嗯?”
“饭点了。”周望说。
“我现在连在你家吃饭的资格都没了?”孙泽明不悦。
“我们家要破产了,留不起外人吃饭,担待一下。”周望睁着眼说瞎话。
孙泽明张牙舞爪去扯周望的脸:“我他妈就想知道你是换了个脑子还是皮下换了个人。”
争了句:“那你小同桌呢?”
他不是非要吃这口饭,单纯是见周望这样子不爽。
岑诗月被cue到,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周望双手抱胸,脸不红心不跳:“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爸爸。”
“行,你牛逼。”孙泽明无话可说。
门开门合。
“看来我要去找找小广告。”岑诗月坐在凳子上看他,背挺得板正。
周望顺势靠着门,挑眉。
“总不能在你们家危机之刻,我还白吃白喝不还钱。”
“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幽默了。”
“曾阿姨明明做了他的饭。”
“你现在管我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