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当天,等他们醒来已经是下午,高三生只有一天假,晚上还得回学校上课。
岑诗月几人简单的吃了个饭,各自回家收拾东西。
“我已经到了……我能跟你们比?”周望的包掉到座椅下面去了,弯着腰伸手往里面费力掏着,“行了,就这样……你们继续。”
岑诗月下车在外面等他,清泠的眼因为水肿泛着水泽,黑眼圈很重。
周望比她好不了多少,从车上下来,见她目光涣散,打了个响指:“还难受?”
“嘶~”岑诗月回味了下,揉着太阳穴:“有点头痛。”
“不是让你别喝?”
“你朋友都敬过来了,我能拒绝?”
昨天人多,除去孙泽明,周望跟戴斯和唐周安确实太久没见,吃饭的时候免不了喝点,氛围在这,一来二去桌上的人都没落下。
岑诗月他盯着,孙泽明他们几个没敢太嚣张,意思了一下,最后喝了一瓶。
走到保安亭旁边的门禁,周望刷了业主卡,侧身挡着门让岑诗月先进,嗤了声:“那你还挺给我面子。”
岑诗月不想跟他贫,欲言又止,索性闭上嘴,老实往里走。
没走几步,听到后面有人在喊。
“这位女士,你怎么了?醒一醒!”
“喂您好,是莞清医院吗,现在有一名病人昏厥急需抢救,这里是……”
人在听到类似于呼救的动静后,会下意识去探寻,两人回头。
门口,一名黑衣女子瘫倒在地上,刚才出声的那位先生正在给她做心肺复苏。
那个人半张脸隐在黑色的丝巾之下,露出来的另外半张脸苍白的吓人。
“好像还挺严重的。”周望看了一眼说。
岑诗月失神,此刻倒在地上的人让她想起了运动会那天,在校门口看到的那个同她一模一样打扮的黑衣人。
她心里坠得厉害,还有些喘不上气。
寒风愈烈,她背后出了冷汗,在一瞬间。
“不过那个人看起来好像挺专业的,叫了救护车,我们应该……”周望话没说完,就看见岑诗月跟丢了魂似的往外走,同手同脚,一反常态。
走近的时候,地上那人脸上的丝巾已经被全部扯开,散落在地上。
一张尚且看得出年纪,尽显病态的脸,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眉头紧锁,连紧闭的眼皮都轻颤着。
即便这样,也让人忽略不了她的姿色。
这是一个十分漂亮的病美人,岁月并没有让她逊色,反而是一种加成。
在看清这张脸的同时,岑诗月往后退了一步,身体失力,连同呼吸停滞,差点跌坐在地上,还是周望手疾眼快扶了她一把。
“怎么了?”周望一时间以为岑诗月头一次见这种场面有点害怕,便把她眼睛蒙上:“害怕就别看。”
“同学,搭把手。”男人因为大幅度的心肺复苏动作,额头冒了一层汗。
岑诗月没应,周望顾着岑诗月,场面一时尴尬,好在他也没强求。
很奇怪,周望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发抖。
看见个晕倒的人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看她平时胆也不小啊?
“岑诗月?”周望感觉到手掌下有些湿润,侧头不确定的叫了声,在准备扛着人走的时候,他手背上被一双包含湿意的小手覆上。
岑诗月在把他的手往下拉,指尖都是颤意。
周望不明所以。
她以周望为支点,撑起身体,勉强站好,咬着牙,往前进了几步。
宿醉消化的酒精在这时候重新反弹上头,岑诗月感觉眼前被蒙了一层雾,看人不清,她拿手掌奋力蹭了几下,眼尾发红。
确实,是她。
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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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好难受,头痛,浑身都痛……”
离上课还有会,楚禾趴在桌子上哀嚎,正好被打水回来的凌兆江听见。
“也不知道是谁上赶着跟人家喝酒。”
“谁见到帅哥不兴奋?”她双手拍桌:“我只不过犯了一个女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凌兆江噘着嘴,摇头晃脑学她说话,顺手把手上的杯子放在了她桌上。
“你水杯……”楚禾本想说放我桌上干嘛,结果发现不对,“咦,你什么时候拿我杯子出去接水了?”
她拿起杯子,眼睛透过杯口往里看:“你是不是往里面下毒了。”
“这都被你知道了。”凌兆江听完阴恻恻笑了声,拿手托着杯底往她嘴边送:“喝药了大郎。”
挣扎之余撞倒了后面岑诗月摆在桌面上的书,两人应声而止。
楚禾把书上的灰尘拍干净,物归原主的同时转过去跟岑诗月聊天。
“诗月,你头痛不痛?”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