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真能感觉到,萧秋雨逐渐消失的生命,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他竭力伸出手,挡住了含真的眼睛。
不要看我。
不要看如此狼狈的我。
就算是死,他也要在含真面前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儒雅青年。
含真的眼睛被挡住,但是她能感觉到萧秋雨的血喷洒到了她的脸上。
温热而又作呕。
这是一条活生生的命。
她闭起眼睛,一只手抱住萧秋雨的身体,一只手握住他垂下的手。
没多久,身体冰冷,萧秋雨捂住含真眼睛的手终究是垂了下来。
他死了。
含真睁开眼睛,面容平静而悲悯。
[宿主你是爱上萧秋雨了吗?]
[不,我是为一条生命的失去而默哀。]
一个活生生的人,对自己算得上真心的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死了。
可含真又是勾唇一笑嘲弄不已,这是萧秋雨欠原身的。
萧秋雨的死也是自己一手策划,倘若他逃成功了,待自己剑法大成也会杀了他。逃不成,自然是被柳余恨所杀。
“挺能跑的啊。”柳余恨的面容此刻清晰的印在含真眼中。
他的面容扭曲,那只仅剩的凤眸妒火满满,嘴唇勾起得意的笑容。
柳余恨掐住含真的下巴,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他恶劣道:“你怎么不哭。”
他用手狠狠擦拭着萧秋雨喷溅上的血,却怎么也擦不干净,越擦越糊。
每次见到她,总是哭的样子,果然女人是水做的,娇气。
含真不咸不淡道:“哭有什么用?”
柳余恨挑挑眉,他凑到含真耳边,亲昵问着:“可是你为什么对萧秋雨总是哭呢?”
为什么总是对他哭,为什么对他言笑晏晏,为什么对自己却是这种态度。
他到底有哪里不如萧秋雨!
“因为我对他哭,他便会依着我。”含真淡淡的说。
对你哭你只会厌烦,不同的人需要不同的攻略方式。
柳余恨半张脸贴上了含真,他咬着耳朵:“可是他再也起不来了,你只能依着我了。”
语气得意,神采飞扬。
如果他半张脸没毁,含真说不定还能跟他玩玩,只可惜毁了就是毁了。
“疯子,变态。”含真骂道。
柳余恨哈哈大笑,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他道:“我就是疯子,你越骂我越喜欢你。”
草,真的是疯子。
一个疯子和自己肌肤相贴,不寒而栗。
含真动了动,想撇开柳余恨。
“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的耳朵咬掉。”说罢,柳余恨真的去咬了一下含真的耳朵,接着又用沾着血的铁钩蹭着她的腿,“再跑,我就把你脚筋挑了。”
最好将她关在屋子里,只让她瞧见自己一个人。
这样想着,柳余恨兴奋起来,他抱起含真转身运起轻功,来了自己的宅子里。
柳余恨的宅子没有萧秋雨的大,也没有萧秋雨的精致。
萧秋雨自认风雅,会花大价钱买来有名的字画挂在家里欣赏,也同时是个会享受的,家里吃喝用皆是上等。
而柳余恨的宅子空荡荡的,只有门厅前有几棵树,卧房里更是清冷的很,偌大的房间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两把椅子,一张桌子。
柳余恨将含真抱到了床上后便不走了,他坐在床边用清水细细地擦拭着铁钩,等擦完后又把牛油涂在铁钩上。
“你还不走?”含真幽幽的说。
柳余恨放下绢布,把铁钩重锤拆卸下来,才答道:“这是我的房间,我走什么?”
含真心思一转,想到了个好办法。
“你不走难不成要和我睡一起?”含真故意放声道。
这话听着暧昧,但柳余恨却是满脸妒恨,萧秋雨她都能接受,为什么不能接受自己!
他偏要和这女人睡在一起,今天他刚杀了萧秋雨,就让萧秋雨变成鬼看到自己的女人跟着自己吧!
柳余恨冷着声音,面色不虞道:“我早就说过,你本就是我的。”
含真心中冷嗤一声,她就是她,从来不属于谁。
她含真这辈子最恨别人强加于她,这柳余恨处处踩她雷点。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和此刻嫁衣神功正在突破,谁会委曲求全。
还不是一剑杀了这竖子!
柳余恨见含真没有说什么,还以为是嫌弃自己面容。他转过身来,带着几分质问道:“你莫不是还想着萧秋雨。”
含真摇摇头说:“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
柳余恨掰过含真的脸,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