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纪,说话倒是一套一套的。”钱慕白夸赞他。
“出家人不打诳语。这是师傅说的,我不过是记下来照着说了一遍而已。” 不想这小和尚倒是个机灵的。
“你无若师兄,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许时年问。
“无若师兄就是无若师兄。”小和尚想了想,才说, “不在他人背后论好坏。”
“这是什么道理?”钱慕白奇道。
“我们几个小的都是师傅一路上捡了带来的。无嗔师兄,你们刚也见过,不苟言笑,事事按规矩,我们倒是很怕他。无若师兄脾气温和,有时我们犯了小错,他也睁只眼闭只眼的当没看见。我才不相信他是个大坏蛋呢!”毕竟还是个孩子,难得有个人说话,最后这句虽然说得轻,却是发自内心。
“那我问你,无若师兄离开前,寺里可有别的人在?”许时年忍不住问他。
“那时后殿刚修好了屋顶,这是防着黄梅天漏雨才赶得工。殿里的佛像,还未办妥。那些工人都先行家去了。寺里并无他人。 ” 小和尚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时已出庙门,小和尚说完,作势关门。
“那可否劳烦小师傅带我们去参观一下后殿?”许时年按住门沿问。
“是啊,这看起来金壁辉煌的样子,我们也很好奇。”钱慕白接腔道。
“也就是这屋脊漂亮!”小和尚回过头去望, “这是无若师兄亲自爬上去描的花。这后殿现在与前殿并不通。工人一走,师傅就把门儿锁了。两位施主可以沿着墙跟儿往后走,隔墙看看吧!”小和尚又施一礼,才把庙门关上。
“哎,这小师傅!”许时年轻声叹。
“说不定门一关,就嫌我们俩罗里八索夹杂不清。”钱慕白随口道。
“是啊,逛完前院还想着人家后殿!”许时年心里也不知是失望呢还是失望。
这后殿依山势而建,明显比前殿高出一截,想来这两殿之间应有隔墙封住山土,再砌台阶若干。前后殿进出的门,一定是上了锁才有不通之说。
隔着院墙,能看到错落的架子还围着,灰瓦新旧交替,铺叠整齐,檐角的木橼却漆面剥落,露出本色,沧桑而又落寞,只有屋脊上的花纹,银蓝相间, ??生辉。
过了后殿,似乎还有一个开阔的大庭院,原来一定有倚山而建的殿堂。隔着墙,只能看到些参差错落的残垣断壁,却也想象得到原来的建筑必然是威峩高大。斑驳的院墙上有一扇小门,却扣着粗老的铜锁。若是猜得不错,工人们一定是从此进出。
“这北山寺,还是有些规模。” 许时年侧耳贴墙听了一会,似乎只有寂静,流动在院子的上空。 “这无嗔,倒也奇怪,怎么不问我们找无若什么事?”
“小和尚不是说吗,这还是一票糊涂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钱慕白轻声道。
“除了这未曾见着的无若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我看这北山寺,并无可疑。”许时年皱了皱眉,叹出一口气。
“可是朱小志煞有介事的来跟我们说这个事,总觉得哪里不太合适。”钱慕白边往外走边说道。
“大题小做?还是欲盖弥彰?” 许时年摇头, “也不知今天林珑和孙丽华盯黄小小可有收获?”
“我倒是更在意,宁宇开门见山的去问朱掌柜北山寺的事,他又会作何反应?”
“尽人事,听天命!” 许时年轻声道, “就象刚刚那小和尚说的,要象修行一样,慢慢来!”
两人自顾自说着,拐过了山墙,却见庙门意外的敞着,无嗔侧身立在台阶前,拦住他们,轻声道,“两位请留步,我家师傅有请!”